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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re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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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小警(1-13章)

简介:
    警察由于本身职业所具有的象征意义,以及高压环境下所带来的心理压力。贴合了大部分种类色文所需求的特征要点。不管是虐文、纯爱文、乱文……到处都可以看到警察的影子。适用面广,角色塑造性强,更容易引起读者共鸣。可以说,警察类的色文。在整个色文版图中的位置,是不言而喻的。<Br>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开始是一个普通片警,平常的一天," 无惊无险,又到五点" ,然后出现一个美女,邀请片警吃饭,片警却拼命逃避,由此拉开了一段曲折动人的故事的序幕。之后是片警的回忆,复杂的案件,人性的挣扎,对美好的凌辱,黑暗的阴影等等,一副人世百态的画卷缓缓展开。整个节奏如同京剧的紧锣密鼓,没有丝毫的拖沓,一开始就将读者带入故事中,然后便是浓妆艳抹,粉墨登场,你方唱罢我登台,直至幕落,还沉浸在情节当中,然后喝一声彩,再端坐良久,回味一番。整个作品情节曲折,情感丰富,引人入胜,笔触细腻,行文流畅,值得一读。


第一章
  「无惊无险,又到五点。」
  方圆乘领导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伸了一个懒腰。自从一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以后,他就自动离开滨海市安亭区的刑警大队,下放到市郊城乡结合部的东州区衡水派出所,当起了一名小片警来。现在已经是星期五下班时间,在外租房子的方圆还得回去做饭。他拿着自行车钥匙,刚离开座位,就认出了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文晓梅。方圆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这文晓梅。要不是文家姐妹俩,方圆也不会在那样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身负重伤之余,遭遇人生中最惨痛的经历,从人生的最顶峰一下子跌进万丈深渊。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对文晓梅以及她的妹妹文若兰敬而远之,谁料到这文家姐妹硬是盯住方圆不放——自从方圆来到衡水派出所担任片警以来,每个星期五下午,两姐妹的其中一人都要到派出所等方圆下班,请方圆回她们的家吃晚饭。尽管方圆次次都毫不客气地拒绝她们,不过这姐妹俩依旧不改初衷,风雨不改地坚持了大半年的时间。方圆打算又一次地拒绝文晓梅,可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心猿意马起来。因为今天的文晓梅实在是太美了,以往的文晓梅,大多时候打扮老土,戴着黑色镜框的眼镜,留着长长的马尾辫,看上去就像一名只知道整天埋头于象牙塔的女学者,不食人间烟火。衣着方面,每次来找方圆的文晓梅,天冷的时候是黑色的长袖大衣,外加黑色的长裤,天热的时候,长袖大衣变成了白色的长袖衬衫,另附雷打不动的黑色长裤。这形象,真的很雷人。在方圆的眼里,文晓梅就是一个黑色的偏执狂,就连她的鞋子,也是黑色的平底皮鞋。那么袜子的颜色呢?当然是黑色的了!站在方圆眼前的文晓梅,面目一新,要不是方圆以前是干刑警的,对于人的五官轮廓有着精准的记忆力,他还差点以为这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呢!文晓梅在办公室门口静静地看着方圆,不过她脸上的黑色镜框眼镜已经摘下,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面透露出些许悲伤。而文晓梅那条在方圆眼里显得与时代格格不入的马尾辫,现在被一头及肩的长发取代。方圆这时才惊异地察觉到,转变了形象的文晓梅,真的是一位散发出淡淡成熟女人气息的少妇,妩媚之中不乏典雅,和他脑海深处里的那位被无数位男人疯狂摧残的不幸性奴有着天壤之别。文晓梅的改变不仅体现在面容和发式上,连衣着打扮也来了个大变身。一件灰色的连衣裙,将她那轻柔曼妙的肢体曲线紧紧地包裹出来;连衣裙的中部,是一条打着结的黑色腰带;连衣裙上,是黑色、灰色和白色的叶子和花卉图案。连衣裙的下摆,落到膝盖上方不远处的地方,一片让男人热血沸腾的肉色在下摆下面显得格外的夺目。为了见方圆,文晓梅今天特意穿上了丝袜和银色的高跟凉鞋,她那双纤细秀气的可爱玉足,并没有涂上任何的指甲油,在丝袜里若隐若现,很是诱人。方圆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呆了,但是他很快将想入非非的心思收敛住,快步从文晓梅的身边走了过去,没有看文晓梅一眼。方圆心里有的只是愤恨和无奈,他一直以来都想方设法要和文家姐妹划清界限,但是他很清楚,自从那个晚上以后,他和文家姐妹早已经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么可以划清得了界限?所以一向以来,方圆对文家姐妹所秉持的态度就是「惹不起躲得起」,但是今天,方圆的「这一招鲜」失去了作用,正当他想尽早地走出派出所,到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文晓梅轻声恳求道:「圆,你肯陪我出去走一走吗,就一会儿的功夫?」
  方圆停下脚步,闭起眼睛,深深呼吸了几下,压抑住自己快要爆发出来的情感,冷冷地拒绝,「不必了,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文晓梅急切地恳求道:「圆,我知道是我们连累了你……」
  还没等她说完,方圆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文晓梅,大声喝道:「别再说了,我不想听!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快点回家去!请文医生你记住,我和你们永远是没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的联系!」
  文晓梅的双眼霎时微红了起来,泪水在她的眼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文晓梅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但没有让方圆生出任何的同情怜悯之心,反而让方圆内心的憎恨更加增添了几分。方圆经常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这一位文弱女子,竟然可以冷静地将两个和她有过最亲密关系的男人置之死地,以至于这件案件发展到最后,连方圆他自己的性命也几乎搭上去。此刻的方圆,已经被愤怒吞噬了理智,他冲到文晓梅的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拼命地摇晃起文晓梅的身体来,「文医生,不要再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来欺骗男人了,告诉你,其他的男人会上你的当,我方圆可不会,你这套把戏没用的!」
  被方圆摇晃得左右摇摆的文晓梅再也忍受不住,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方圆看似坚硬无比的心,竟被文晓梅流下的泪水一下子熔化了。但是他很快在内心将自己的动摇驱赶得一干二净:「不要被这女人再欺骗一次,她再怎么可怜兮兮,也只不过是一株有毒的罂粟花!」
  正当这时,方圆身后响起了一清脆的声音,「方圆你干什么,赶快住手!」
  然后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伸了过来,狠狠地揪住方圆的左耳,一股剧烈的疼痛蓦地在方圆的左耳上升起,这巨大的力道差点没把他的耳朵给扯下来。方圆回头一看,衡水派出所女所长赵志雯正一脸怒容地看着自己,赵志雯的身后不远处,是方圆这大半年来都不敢面对的派出所同事苗芊芊。方圆在心里痛苦地想到:「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怎么老子不想见到的女人全都冒了出来!真是邪门透顶了!」
  方圆毫不客气地将赵志雯的手拨开,扔下一句话:「我的事情你别管!」,转身就走。赵志雯气得一下子站在了方圆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警服胸前两个浑圆的乳房随着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震动。方圆虎视眈眈地看着赵志雯:「赵所,请你让开!」
  赵志雯毫不示弱,「方圆,你应该对这位女士道歉,在没有对她道歉之前,你不准离开这里半步!」
  赵志雯的眼神坚定而有力,方圆这一次不再选择对抗,而是屈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方圆无可奈何地回过头来,走到文晓梅面前,鞠了一个躬:「文医生,我为刚才对你的无礼行为,表示最真切的歉意,请你原谅!」
  不等文晓梅答话,方圆急急忙忙地飞也似地走开了,经过苗芊芊身边时,方圆并没有理会苗芊芊投射过来的复杂目光,而是低下头,眼睛望向另一边地面。走出衡水派出所大门的方圆,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亮的高跟凉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很是悦耳。他知道,文晓梅还是追了上来,这女人还真的是他命中的克星,怎么样也甩不掉,就像那牛皮糖似的。偏偏方圆对她又无可奈何,有时候方圆恨不得想活活掐死文晓梅,和她来一个鱼死网破,但是当他想到文家姐妹那凄惨的人生经历时,他又下不了手。方圆只好转过身子,站在他面前的文晓梅满脸悲戚,脸上依稀可见丝丝的泪痕。文晓梅递过来一张纸,平静地说:「圆,我知道你恨我,你恨小兰。可是现在你不用再恨我了!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地对待小兰。」
  方圆拿过那张纸,发现这是一张「疾病诊断书」,上面写着文晓梅的名字,里面的诊断结果赫然是「脑部恶性血管瘤」!方圆吃惊地看着文晓梅,文晓梅凄然地苦笑了一下:「医人者不自医!我可能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了!」
  说起这文晓梅,她可是滨海市鼎鼎大名的脑科专家,如今这脑科专家却患上了绝症,真的是太令人震惊了!方圆看着文晓梅,一时之间,却也无话可说。文晓梅伸出双手,帮方圆整理起警服的衣领来,温柔地轻声说道:「圆,或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报应吧!在离开这个世界前,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几件事!」
  文晓梅的动作很细腻,也很缓慢,就像一位妻子为丈夫整理着衣裳那样。她身上那股女人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飘进方圆的鼻子里,这动作、这香味,就像是最致命的武器那般,让方圆再也难以抗拒她的无穷魅力,立刻陷进了最温柔的陷阱里,无法逃脱开来。方圆的心里一阵陶醉,只觉得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和文晓梅两个人,宇宙的重心紧紧地维系在文晓梅那一双灵活的手上,自己内心对于文晓梅的防备,已经全然垮掉,不复存在了!方圆艰难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文晓梅顿时像一位赢得了糖果的小孩子般灿烂地笑了起来:「那请你假扮我的未婚夫,陪我去见一个人!」
  望着远去的方圆和文晓梅,在派出所二楼所长室的赵志雯满怀醋意地大力关上了窗户,脸色铁青地将白瓷茶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把站在桌子前的苗芊芊活活吓了一跳……看着病床上熟悉的那个人,方圆的心里百感交集,一年多了,他才再一次踏足这个病房,时间过得真快啊!床上的老人变得更加病恹恹的,她艰难地呼吸着,失去光彩的双眼茫然地盯着病床上空的天花板。文晓梅走到病床边,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老人艰难地转过头来,盯着眼前的文晓梅,慢慢地伸出手去。文晓梅把老人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嘤嘤地痛哭起来。方圆忍不住走了过去,对老人说:「妈,我是方圆,我和晓梅来看你了!」
  听到「方圆」这两个字,老人浑浊的眼睛发出了一些光芒,赶紧将手从文晓梅的胸前抽出,在半空中伸来伸去,想要抓住方圆的手,「方圆,方圆是你吗,你真的来了吗?」
  「妈,是我,我真的和晓梅来看你了!」
  方圆握住了老人的手,心里一阵难过。尽管出来工作了好几年,经历过无数的生死关头,但是方圆在这样一位垂死的老人面前,还是被挑动了心灵上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虽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试问世上有几人能够真正看破这种种红尘孽障,求得心灵的大自在?谁不是越是逃避,反而越是被这人生最根本的问题困在网中,徒添烦恼呢?老人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方圆,我们家晓梅是一个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待她,不要辜负了她,要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方圆连忙安慰老人,说出刚才和文晓梅商量好的台词:「妈,我不会亏待了晓梅的!今天我和晓梅就是要到这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梅儿和我今天已经去登记了,我们打算在国庆节完婚!」
  听到方圆称呼自己做「梅儿」,文晓梅的脸上还是现出了一丝微红,老人高兴得呵呵笑了起来:「那感情是天大的好事!梅儿找到了好归宿,我就算是死,也死得瞑目了!」
  文晓梅的脸色不自然起来:「妈,你在说什么啊!不要整天说活说死的!」
  老人又笑了起来:「对,对!我这不是高兴过了头,说错了话嘛,该打,该打!」
  就这样,两人陪老人有说有笑谈了起来,老人显然被这假话哄得满心欢喜,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看来,这亲人就是老人最好的药呢!正当三人谈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病房门「呀」的一声被打开,一位穿着浅蓝色护士制服的女护士走了进来。她看到方圆和文晓梅,惊讶地喊了出来:「姐,方圆哥,你们怎么都在这?」
  来者正是文家姐妹中的妹妹文若兰,这文家姐妹,姐姐是医生,妹妹则当起了护士,两人都在同一家医院里工作。无巧不成书的是,文若兰看护的病人,就是自己的老母亲。由于现在是夏天,护士都穿起了蓝色短袖夏装。文若兰和姐姐文晓梅一样,都是美人胚子,那身浅蓝色的护士制服,穿在她的身上实在是太适合不过了!和文晓梅今天的新打扮相反,文若兰则梳了一个马尾辫,戴着一顶小巧的蓝色护士帽,看上去很是娇弱秀气。文若兰一看到文晓梅身边的方圆,有一点发愣,她的眼里有点欣喜,但是也有一点黯然,但是她的眼神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一潭波澜不兴的死水一般。这些许的黯然被方圆看在眼里,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到底还是没有从一年前的噩梦中走出来。文若兰走到病床前,从制服的口袋里拿出温度计,弯下腰来,把它放进老人的腋窝里,动作轻快麻利。在文若兰弯腰的一瞬间,方圆不经意瞥到她腿上穿着的乳白色丝袜和浅蓝色的护士凉鞋,那几个可爱的脚趾头躲在薄薄的丝袜下面,特别有魅力。方圆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一点干了,心里头的欲望火焰霎时间被点燃,他的下体有一点硬了。老人笑着对文若兰说:「小兰,今天妈可真高兴,你姐要和方圆结婚了!保不准明年你这个小姨子就有外甥抱啦!」
  文晓梅和方圆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有一点尴尬。文若兰一听,身子震了一震,不过她并没有说任何话,而是细心询问老人:「妈,你今天按时吃药了没有?」
  老人有点小孩子气地说:「这药忒苦,妈不爱吃!」
  文若兰哄起了老人,「妈,你不吃药,身子就不会好,姐姐和方圆哥也不会高高兴兴结婚的!来,我喂你吃药!」
  老人架不住小女儿的循循善诱:「妈这就吃药,妈这就吃药!」
  文若兰倒来了一杯温开水,将两粒药片放进老人张开的口中,老人喝了几口水,把药一古脑儿地吞了进去,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吃过药,老人又和方圆三人聊了一会,耐不住药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文若兰拉过被子,盖上了老人。然后转过身子,急匆匆对方圆打了声招呼:「方圆哥,你和姐慢慢聊!」
  不等方圆答话,文若兰就跑出了病房。向来知道妹妹脾性的文晓梅看到妹妹这样子,赶紧追了出去。一下子,病房里就只剩下方圆和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方圆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看着白色墙上的时钟指针在「滴滴答答」地走动着,他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件事……「要是当时自己没有第一个到达现场,今天我会在这个地方吗?人生啊,总是充满了种种难以预料的事情!」
  方圆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很多,他很想找一个人将心中的无限事尽情地诉说出来。但是人生有如果吗?既然没有如果,那为何还要苦苦地在往事中纠缠不休?是对未来感到惧怕,还是对现在心存不满,抑或是对过去进行美化,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掩饰成充满了人生光辉轨迹的神话?「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想到这,方圆开怀了些许,他站起来,走出病房门。文晓梅在外面的走廊上注视着他,「圆,我把事情都告诉小兰了!」
  「哦,我知道了!」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方圆看着身边的文晓梅,她的脸上很平静,那种恬美的感觉让方圆觉得她身上仿佛存在着某种圣洁的光芒。可就是这样一位看似纯洁的女子,却是位冷酷的凶手,她用自己的医学知识,把两个男人的生命给毁灭掉。方圆有时甚至觉得,造物主并不全是用慈爱来创造人间万物,而是往往带着恶意,更多的时候,他是率性而为,看着俗世里的人们上演着一出出鸡毛鸭血的闹剧而自得其乐。不一会儿,两人一同走出了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文晓梅抬着头,略带笑意地看着方圆:「圆,谢谢你!」








第二章
  今天是小周末,要是以往,方圆在吃过晚饭以后,总是打开电视机,看大约半小时的电视,然后读两个小时的书籍,最后上床睡觉。但是今天晚上,方圆总觉得内心憋得慌,电视看不进去,书读起来也索然无味,他的脑海中总是文晓梅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从一年前开始认识文晓梅,到今天知道她患上了绝症,方圆在和文晓梅的交往中总是无法掌握住主动权,总有一种被文晓梅玩弄于手掌之中的味道。方圆觉得,他是一个男人,但是却在文晓梅身上找不到那种男人主导一切的味道,他和文晓梅之间,似有那么一种情愫在里头,可是这种情愫却伴随着方圆的憎恨、厌恶在里头。说到底,文晓梅是杀人凶手,而方圆却从本应将文晓梅绳之于法的执法者一角,转换成和文晓梅同流合污的毁灭证据者。这一错综复杂的角色转换和扭曲,让方圆无法用平常的心态去面对文晓梅和文若兰。没错,方圆在逃避,这一年来,他在逃避着外面的世界,逃避着文家姐妹,更加是在回避着那个不堪回首的雨夜里的可怕回忆。方圆此刻想找个地方将自己内心的重重郁闷发泄一空,他穿好了衣服,走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一路走过去。为了上班方便,同时也为了远离伤心地,方圆在衡水社区租了房子。这一带可谓是滨海市的红灯区,各类型、各档次的色情场所充斥其中,不少男人都爱来这里寻欢作乐。如果外地人来滨海市,没有去过衡水的话,那肯定会被别人笑话了。衡水既然如此「大名鼎鼎」,以至于现在滨海市的人们一吵架,总会诅咒对方,「你家就是衡水的!」
  被骂的一方也不甘示弱,马上回敬,「你们全家祖宗十八代才是衡水的!」
  方圆平素对这一带的众多「娱乐场所」均是敬而远之,但是今天晚上,被文晓梅活活精神上折磨了一年的方圆,决定也放纵一回。方圆在一家家「娱乐场所」前经过,但是这些场所的女孩子们,长相很是一般,当然无法勾起方圆的「性趣」。正当方圆恼火地找来找去的时候,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面前一家酒吧上面挂着「一剪梅」三个大字。好啊,「一剪梅」是梅,文晓梅也是梅,看老子不活活把你们这些都带「梅」的骚逼们全部干翻!一想到这,方圆的小弟弟雄赳赳地挺立起来,被裤子紧紧摩擦得发痛。「一剪梅」门口站着两位穿旗袍的小姐,她们看到方圆走过来,立即热情地招呼起来:「老板,你要寻什么乐子?」
  「给我开个房!」
  方圆很直截了当。男人来这一类的地方,难道只是找个女人陪自己喝酒?所以方圆也不玩虚的,在他看来,起码在这里明码实价,各取所需,男女双方做足安全措施以后,尽情地发泄,而后第二天一早相忘于江湖,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去你妈的爱情,去你妈的始终如一!其中的一位小姐见怪不怪地带着方圆顺着楼梯走上了酒吧的三楼,这层楼上有五六个独立的房间,方圆选了其中的三号房。小姐打开房门,请方圆到椅子上坐下。小姐随后递上一本花名册,「老板,你想点几号?」
  方圆随意翻了翻,大多都是平常货色,倒是二十七号看上去十七八岁,十分秀气。方圆指了指二十七号说:「就是她了!」
  小姐笑了起来:「老板,你真会挑,二十七号是个雏儿,今天还是第一次上班,到时你得多多照顾一下她才行!」
  方圆一听,心里还是有一点后悔,他并不想找一个处女来开苞,可是他转念想到,来到这里卖身的,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女孩,与其把这雏儿让给别人来享用,倒不如让自己经手。方圆也笑了起来,「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小姐有点感激地说:「那我就替二十七号谢谢老板你了!」
  看着小姐的妩媚模样,方圆的心里一热,一把拉住她的手:「我也想要你!行么?」
  小姐迟疑地摇了摇头:「老板,我还要在门口值班,按店里的规定,我是不能陪客人的!」
  方圆没有放开小姐想竭力抽走的小手:「那你什么时候下班?」
  小姐好几次想将手抽走,都没有成功,只好轻声说,「还有半个小时。」
  方圆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到:「半个小时以后,你来我这里!」
  小姐好像完全被方圆的气势压制住了,「嗯」了一声以后,就将手抽离方圆的掌握,向门外走去。方圆追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叫莉莉!」
  方圆在房间里头等了两三分钟,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位怯生生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她应该就是方圆点到的二十七号小姐了。但是二十七号不敢走近方圆,而是把门关上以后,背靠着大门,两眼看着地面。女孩子身穿红色的短袖T 恤,两只发育良好的乳房,把胸前的衣服涨得鼓鼓的。由于穿牛仔短裙的缘故,她那纤细白皙的两腿在室内昏黄的灯光映射下,反射出奇异的肉欲色彩。她的不着袜子的小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平底凉鞋。方圆的欲火一下子从自己的下腹处升腾而起,此刻的他,浑身发热发烫,需要尽快地放纵和发泄。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女孩子的身边,用左手的食指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女孩子紧张得闭起了双眼,两手攥得紧紧的,身子有点发颤,使劲地倚住房门。方圆稍微一发力,将女孩子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把她拦腰抱起,二十七号的身子很轻盈,方圆没几步就把放到了椅子上。在椅子上的二十七号等了一会儿,却没有感觉到方圆的下一步动作,不由得惊奇地睁开了眼,却发现一具充满力量和阳刚之美的男人裸体,硬生生地闯进了自己的视线。让二十七号过目难忘的是,男人的左胸面前有一道深深的伤疤。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裸体,当她看到了男人两腿间那条狰狞的凶器时,一种巨大的耻辱感让二十七号很快又闭上了眼睛。方圆伸出双手,摸到了二十七号牛仔短裙的纽扣,将这个碍事的东西解开,然后双手一拉,牛仔短裙就从二十七号的两腿上褪下。27号今天晚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内裤,她还处于发育阶段的阴阜,被内裤遮掩着,有一点鼓鼓的,煞是迷人。方圆没时间慢慢欣赏,他轻轻拍了拍二十七号的小腿。二十七号会意地将两腿尽量合拢,方圆再一扯,白色小内裤就扯到了手上,这时,二十七号的下体已是一丝不挂。方圆走到椅子后面,将二十七号的双手举起,将T 恤从她的双臂上脱掉,然后将乳罩的扣子在背后解开,乳罩随即落到地上。尽管二十七号有一点慌乱,但是在整个过程中,二十七号都很配合方圆的动作。方圆从椅子后面伸出手去,握住了二十七号的一个乳房,力度适中地揉捏起来,另一只手则探进她的两腿间,快慢不一地抚摸起阴部。二十七号还是未经人事的雏儿,她一开始就被方圆的挑逗弄得找不到北,整个人一下子闷了,她的思维停了下来,除了体会到紧张、抗拒之外,还感受到那逐渐出现在自己体内的不知名的波动。这些感觉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更加是她无法用言语可以描述出来的,二十七号只知道,自己身体被方圆碰过以后,会变热,同时还有那么一点酥麻无力在体内逐渐地汇集增多,很是舒服。另一方面,方圆继续着自己在二十七号身体上的游戏,他揉捏乳房的力度持续加强,手指在阴部活动的范围也不仅仅局限于阴唇一带,而是加重了对于二十七号阴蒂的挑逗力度。二十七号很快就被方圆弄得无法招架,身子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方圆对自己摆弄女人身躯的技术很是满意,为了奖励二十七号的良好表现。他的两只手指一下一下撩拨二十七号的阴蒂,将阴蒂按下去以后,用力地左右研磨。这种有点变态的刺激,让二十七号的脸上出现了怪异的神色,想哭又想笑,想张大嘴巴叫喊却又在苦苦压抑。她的两腿自动地夹紧,似乎想阻止方圆的进一步戏弄,身躯反而在用力地向后移动。方圆没有顾念二十七号的反应,而是走到椅子前面,蹲下来举起她的两腿,架到椅子两边的扶手上,鸡巴对正阴道「噗嗤」一下子破关而入。巨大的痛疼,让二十七号一下子喊叫起来,眼泪也随之掉落。方圆觉得自己的小弟弟闯进了一个极端逼仄的地方,被一层层嫩肉夹得轻易动弹不得。看着二十七号的点点落红,方圆心里不禁有一点惭愧,觉得自己又祸害掉一个处女。但是他转念想到,女人生下来就是挨操的,只不过是早挨操和迟挨操的区别而已,因此,那份愧疚感迅速减轻了不少。他的动作也随着这份释然而逐渐凶狠、狂乱。二十七号被方圆挤压得紧紧倚住椅子,柔软的躯体被撞击得东倒西歪,嘴里面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好像在哭泣,也好像在呻吟。方圆看着二十七号紧闭双眼,嘴巴有时张得大大的,便把舌头推进她的嘴巴里,两条舌头马上开始热烈交缠。二十七号觉得方圆的舌头是无比的霸道,根本不允许自己在这上面和他平起平坐,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方圆不顾一切的热吻,几乎没透过气来。但是到了后来,她发觉自己对方圆粗暴的亲吻产生了依恋,这亲吻让她茫然不知所措,更加让她忘记了破瓜的疼痛。到了后来,两人交欢的姿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二十七号的两条大腿不知不觉缠上了方圆的后腰,两手搂住方圆,背部随着身子的前倾脱离了椅背,而她的乳房则贴上了方圆的胸膛,被方圆的结实胸肌压迫得快感连连。方圆在二十七号身体内的宝贝这时愈发暴涨起来,把她刺激得拼命地分泌出越来越多的淫水,一个劲地往阴道口外流过去。在淫水的作用下,二十七号的疼痛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可方圆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将阴茎抽离了二十七号的身体,巨大的空虚感让她马上发出了不满的抗议声。但是二十七号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方圆将她的身子翻转过去,跪倒在椅子上,然后贴上了她的后背,腰部一送,阴茎就又一次塞进了她那饥渴的阴道里,将她的空虚填充得满满的,她满足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种狗爬式的姿势,方圆是最喜欢采用的,因为它能够最大限度地体现出男人对女人的控制和支配。方圆的手箍上了二十七号的腰部,阴茎不断地挺刺,每一次都要到达二十七号身体的最深处,然后缓慢地抽出。在这个过程中,方圆的鸡巴被二十七号的逼肉重重围住,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很艰难,但这也让方圆销魂不已,那种畅快的感觉在阴茎上油然而生。在他的进攻下,二十七号被插得大呼小叫、胡淫乱语起来,她的脸紧挨着椅面,两眼翻白,唾液从嘴角的一侧流了出来。方圆看到二十七号的反应,心中涌起强烈的成功感觉,「你这骚货刚才还不是装清纯吗?现在不是照样在老子的胯下婉转承欢!我他妈的操死你这个小骚货!」
  一想到这,方圆没有再念及二十七号才刚破身,两手将她的臀部牢牢卡住,发了疯一样在二十七号的体内耸动起来,直把二十七号弄得魂飞魄散,没有力气喊叫出来。待到方圆又一次粗暴地叩关而入,二十七号轻声地怪叫了一下,昏死过去,流了很多淫水出来。方圆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屑:「老子还没射呢,这小骚货就先到了!干!」
  然后他转过身来,走进浴室,扭开花洒,将身子清洗了一遍。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二十七号还没有醒过来,方圆不禁苦笑起来,走过去,抱起她,把她平放到床上。正在这个时候,房门再次被打开,那个叫莉莉的小姐走了进来。看来,她刚下班,就迫不及待地来找方圆了。莉莉身上依旧是红色的旗袍,旗袍开叉很高,方圆可以看到她大腿根部随着走动而不是暴露出来的那片肉色。莉莉脚上着着肉色丝袜,脚蹬精致的红色高跟凉鞋,每走一步,真真是魅力无穷。方圆见状,光着身子走过去,他那条是非根一看到女人,不待几下,立马又进行了一次「升旗仪式」,在空气中剑拔弩张,杀气腾腾。莉莉看着方圆的硬直东西,心里头没来由地失去了定力,她的眼神中既有一丝畏惧,更多的反而是赤裸裸的渴望。方圆站在莉莉的面前,抱住她的头,用力往下按下去。莉莉一开始还没有明白过来,想挣脱方圆,但是男人阅历丰富的她很快就明白了方圆要干什么。她娇嗔地瞪了一下方圆,还是乖乖地蹲下身子,一手把住方圆的阴茎,然后张大樱桃小口,逐渐地将方圆的粗硕东西纳入口中,缓缓地吞吐起来。方圆选择莉莉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当方圆刚进「一剪梅」大门的时候,就被莉莉那张可爱的红色性感小嘴迷住了,那时的方圆,恨不得就让莉莉当众为自己吹奏一曲,然后再在她那风情万种的脸面上来一个痛快的颜射,将白花花的男人精华全部浇到她的脸上。方圆注视着胯下的莉莉,梳着发髻的她正用自己的性感红唇细心地服侍着他的大龟头。莉莉的吹箫技术真是没得说,首先是慢慢地吞进阴茎,然后将阴茎轻轻吐出,再用舌尖在马眼处打转,撩拨着男人龟头的冠状沟。方圆被莉莉弄得倒吸了一口气,浑身哆嗦,「干!这实在是太舒服了!」
  莉莉看到方圆爽快的样子,抛了一个媚眼,盯着方圆,更加卖力地鼓弄起面前的「大棒槌」,她满脸春意地时不时将阴茎吐出来,用舌头再去进攻方圆的两个阴囊。让方圆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莉莉竟然将自己的左右两个睾丸轮流含进嘴里,细细地品尝,发出「咂咂」的淫靡声音。方圆这时才发现,莉莉被自己的鸡巴塞得满满的小嘴是这样的迷人,实在是太刺激了!他双手抱住莉莉的头部,发了狠地往莉莉的小嘴抽送自己的鸡巴,每次都将鸡巴一直送进莉莉的喉咙里。莉莉有点急了,想从方圆的狂乱进攻中抽离出来,方圆却不容她的头离开自己的阴茎半部,随着方圆越来越猛烈的动作,莉莉不住地「呜呜」哀鸣起来。听到这荒诞的声音,方圆无法守住精关,「啊」的大吼一声,两眼一黑,用尽全身力气,抱住莉莉的头,身子抖动不已,他所有的精液喷薄而出,全部射进了莉莉的喉咙里。方圆觉得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下来,那种海浪一样汹涌的强烈快感,将整个自己彻底地吞噬掉,他浑身哆嗦,两眼紧闭,脸色无比的凶恶和丑陋。到了末尾,他才回过了神,松开了莉莉的头部。顿时解放了的莉莉跌坐在地板上,不住地咳嗽,哀怨地看着方圆,嘴角还带着方圆生命精华的痕迹。方圆刚刚发泄掉的欲火,被莉莉这一幕弄得又一次地燃烧开去。「妈的,你这个骚货!」
  方圆口里怒骂着,将莉莉推倒在地,扭转身子,跨坐上她的背部,举起手掌,「噼噼啪啪」地用力击打起莉莉那浑圆的肉臀来。莉莉刚开始时惊恐得胡乱挣扎,「啊啊」地叫个不停,但是慢慢地她的叫声里竟然夹杂些发浪的成分在里头。莉莉的屁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待,起初她感到很疼痛的,心里又羞又怕,眼泪在眼窝里几乎掉落下来,但是随着方圆击打的持续,莉莉的身体产生了奇异的感觉,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些感觉伴随着疼痛而产生,到了后来,反而压过了疼痛,特别的令人舒服。莉莉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烧着了一样,变得尤其敏感,方圆高高举起的手掌每落下一次,莉莉体内的快乐就加大一分,浪叫连连。莉莉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浪叫,让方圆非常受鼓舞,他玩命揍着莉莉的屁股,毫不留情,速度和力度依次加大。当方圆使出浑身力气,一巴掌拍在了莉莉的臀部后,莉莉发出了凄厉的哭声,身体内的淫液疯狂地排泄出来,全身无力地紧紧贴住地板,一动不动,如同一条死鱼。方圆的阴茎早已经过了不应期,老早就翘得高高的,如今看到莉莉那副被自己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羞人姿势,他哪里还会罢手啊?方圆从后面拉起莉莉的臀部,将她那条高开叉的旗袍撩上了腰部,只见莉莉穿了一件肉色连裤袜,里面隐约现出枣红色的色彩,枣红色内裤上面还有一团水迹。这团水迹当然是刚才方圆的杰作了,方圆拍了拍莉莉的小屁股,骂道:「真他妈的浪!」
  他用手将莉莉的连裤袜和枣红色内裤向下扯到了膝盖处,莉莉的臀部被方圆的暴打弄得一片红肿,往下细看,这小妞的阴部泥泞一片,淫水痕迹将内裤都染湿透了。方圆看到这一幕,躁动不已,正准备从后进入,莉莉连忙阻止道:「老板,你还没戴套!」
  方圆一听,这才想起自己的鸡巴还是赤裸裸的,他一向洁身自好,刚才的二十七号还是处女,所以他没戴套地内射了一发,自然不会有什么风险,但是莉莉就不同,这样在风月场里沉浮打滚的货色,还得小心提防,做好安全措施才是。方圆只得暂时松开莉莉的臀部,让她依旧跪趴在地上,等待着自己的临幸,然后来到床头柜,拿出一个安全套,套上了自己的阴茎。方圆回到莉莉的身后,跪了下来,两手把持住她的两臂,向后一拉,莉莉身子向后一仰,变成了膝盖着地,身子在半空中的耻辱姿势。方圆将她从后一拉,阴茎向前挺进,没有费什么功夫就已经进入了那温热潮湿的小逼里,两者紧紧地结合在一起。方圆被莉莉的小逼一使劲,夹得全身无比畅快,方圆简直不敢相信,莉莉这样的风月场老手,她的小逼竟还可以这么紧,看来自己之前对于小姐们的认识还存在偏差的啊!方圆大声赞叹起来:「莉莉,想不到你的那里还是这样紧的呢!我都快要被你夹断了!」
  莉莉听到方圆的调侃,羞得想找条地缝钻下去,她紧闭双眼,一声不吭。看到莉莉的这种忸怩样子,方圆又好气又好笑,心想,「都已经出来卖了,还是这般作态!」
  胯下的凶器动作加快起来,在莉莉的身体内毫无顾忌地肆虐起来,腰部屡屡地前进,那条阴茎碰撞着莉莉的胴体,冲击得她身子不停地摆动,胸部的两个大奶子上下抖动。与27号相比起来,莉莉在性事上比较放得开,是那种有了快感就喊出来的骚货,经过方圆刚才的调教,莉莉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向方圆完全放开了。她的身体被方圆倒弄成这样一个极端淫荡的姿势,心里老早就向方圆缴械投降,再遇上方圆不要命地冲撞,刚刚熄灭的欲望自然被这摩擦引发起来。方圆的动作,让莉莉按耐不住,高声呻吟开来,此刻的她,被方圆顶得丢盔弃甲,身子里面的欲望犹如缺了堤的河水,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泛滥开来,自己好像慢慢步上了云端,和人世间的其他一切分割出去,不再有丝毫的联系。莉莉迎合着方圆的进攻,将身体运动的节奏控制到最佳的状态,两人运动起来,犹如鱼水交融,十分契合,无论是方圆的进入,还是离开,都让男女双方品尝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在莉莉身后的方圆看到莉莉默默承受自己挞伐的模样,一时心痒,就把莉莉梳了髻的头发全部解开。莉莉的一头长发披散开来,随着方圆的动作而不时地飘动起来,很是具有诱惑力。方圆于是想得寸进尺,想一边干着莉莉。一边看着她长发飞舞的淫荡模样。他将阴茎移开莉莉的身体,掉转她的身子,自个向后躺倒在地板上,命令莉莉:「小荡妇,还不快坐上来!」
  莉莉有点迟疑,不过最终还是拗不过方圆的命令,乖巧地两手按住方圆的胸膛,将旗袍拨到身后,两个膝盖先跪到地板上,然后身子对准方圆的鸡巴,缓缓地坐了下来。莉莉心里头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听方圆的话,要知道在「一剪梅」里面,也有不少男人找过她,不过她都没有像对待方圆那样听话过,而是爱理不理的样子,结果找她的客人越来越少,老板梅姐一气之下,把她发配到门口去迎宾。可是哪料到今天晚上,这个「一剪梅」的「小辣椒」一下子就被方圆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方圆看着莉莉两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上下驰骋,但是他还不过瘾,「小荡妇,玩你的两个咪咪给老子看!」
  莉莉一听,心里大羞,不过她想了一想,还是咬咬牙,答应了方圆的要求,她伸手解开了旗袍的纽扣,一双大乳将红色的乳罩撑得涨涨的。莉莉解开乳罩,两只乳房脱离了乳罩的束缚,随着主人身躯的晃动跳起了甩动的舞蹈。莉莉两手捧住自己的两只乳房,来回地搓动,乳房在她的手中,现出各种不同的形状,让方圆竟一时看得痴了,他目光贪婪地凝视着莉莉,看着她头发一边甩动,一边玩弄着自己的乳房,同时发力在方圆的阴茎上起起落落,娇喘不已,他自己在莉莉身体内部的阴茎变本加厉地膨胀起来,倒也获得更加强烈的快感。这一幕,都被房外的一个人看在眼里,她吃惊地看着房内发生的一幕,看到原被自己发配到门口招呼客人的莉莉竟然一改以前的贞洁烈女模样,长发散开,在男人身上颠来倒去,一路淫叫,还玩弄起了自己的乳房,她不由得暗啐了一声道:「这小骚蹄子!」
  她本来是想来查看二十七号的情况的,毕竟二十七号还是头一次出来接客,可是没想到却看到了方圆和莉莉的肉搏大战。方圆的强悍,是她见到过的男人中最厉害的,房外的偷窥者不由自主地抚摸起自己的身躯来。方圆正和莉莉干得起劲,不经意往门口一瞟,竟然看到了有人在偷窥。方圆并不怕别人看,谁爱看那就看个够,他的双手顺势攀上了莉莉的两座圣女峰,捏住了那两颗鲜红的小葡萄,用力掐住,身子向上一顶,莉莉被他这双管齐下的动作顿时搞得无法抵御,「啊……啊……」
  地大喊了几声以后,全身痉挛,一下子瘫倒在方圆的身上,体内淫水喷射而出,浇得方圆的阴茎一片湿热,畅快极了。但是方圆,却没有达到顶点,莉莉和二十七号一样,在面对面的肉搏战中,都没能把方圆的东西给彻底弄出来。方圆抱起莉莉,也把她放到了床上,和二十七号并肩躺着,和还在昏睡的二十七号不同,莉莉全身似乎丧失了所有气力一样,在床上连举起手指头的力量也没有,只能闭着双眼,小口喘着气。正在这时,方圆听到门外面有些声音,他心里头一气,决定好好教训这个偷窥者。方圆将自己内裤穿上,快步走到门前,把门拉开,竟然发现门口的地板上坐着一个女人,捂着自己的脚,神情焦虑地看着自己。那女人身穿绛色过膝裙子,上身是一件米黄色线衣,一双穿着肉色丝袜的小脚上,蹬着一对黑色凉鞋。看样子,她是想在逃跑的时候,摔倒在地,这才被方圆「抓拿归案」的。方圆一脸促狭地望着地上的女人,「我说大姐,你可别看完了就跑啊!」
  女人生气地反驳,「谁是你的大姐,你想怎么样?」
  方圆坏笑了几下,「我在里面干得这么辛苦,你怎么样也应该用身体慰劳慰劳我一下吧!」
  女人大惊失色:「你放屁,你别乱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这里的什么人?」
  方圆轻蔑地反击:「我管是你什么人,老子的火还没有彻底泄掉,你得给我负责!」
  女人正待开口,方圆却将她抱起,一嘴就吻了上去。方圆的舌头简单粗暴地挤开了女人的嘴唇,接着一口咬住了女人的小舌。女人正待挣扎,结果被方圆这一咬,浑身发软,只能任由方圆为所欲为。方圆将女人扔到床上,脱下自己的内裤,飞扑上去,女人刚想起身逃跑,又被方圆压在身下。女人闻着方圆喷到自己脸上的男人气息,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方圆看了,心里很是欢喜,这小女人家的姿态,真的是另有一番风味呢!方圆的双手在女人身上游来游去,不时地摸这里一下,摸那里一下,把女人的欲火慢慢地一点一点引诱出来。女人紧闭着眼,气息越来越厚重,身子绷得紧紧的。方圆见状,不再客气,双手上下翻飞,女人的过膝裙子,线衣,白色奶罩、内裤,统统除掉,只留下腿上的肉色丝袜和黑色平底凉鞋。同时他还换了个安全套,毕竟男人还是要对性伴侣的安全负责的嘛!女人的阴部光秃秃的,一根阴毛也没有,方圆看在眼里,啧啧称赞,「我说大姐,你的逼怎么寸草不生啊?」
  女人大恼,扑过来,猛地张口,想一口咬住方圆的胳膊。方圆真是坏透了,避开了女人的这一咬,将女人推倒在床,弄成了一个侧躺着的姿势,正好面对着莉莉。他随后双手扛起女人的一条大腿,跨坐上女人的另一条大腿,「你想吃我我还要吃你呢!」
  说完,方圆身子一挺,鸡巴直愣愣地进入了女人的阴道内。女人的身体已经有两三年没被男人耕耘过了。方圆粗暴地进入,将女人那早已荒废的田地再一次翻耕开来,空虚被填满以后的幸福泪水,竟然从女人脸上流了下来。她肆无忌惮地疯狂叫嚷起来,声音震天,方圆有心玩弄她,随手将自己的内裤塞进女人的嘴里,让她喊不出一个字来。接下来,就是方圆的表演时间,他左手抬起大腿,放到自己的肩上,然后松开两手,高速开动起来,鸡巴凶狠地扎进女人的阴道,一下子比一下子狂野。这种极端淫秽的做爱姿势,女人还是第一次经历,前所未有的刺激将她的躯体变得格外的敏感。方圆还抽插了不到二十余下,女人就已经高潮了一次。方圆不禁哀叹,今天晚上的三个女人,个个都承受不住自己的蹂躏,还没几下就先于自己丢了,自己还怎么泻火啊?一想到这,方圆心里头有些索然无味。孰料,他听到女人面对着的莉莉,突然大声叫了出来:「梅姐,你怎么在这?」
  女人听见莉莉呼唤自己,窘得紧闭眼睛,不敢再看莉莉一眼。「原来这女人叫梅姐!」
  方圆一听到这个「梅」字,原本消退的欲火,忽的燃起。他今天晚上来「一剪梅」,就是为了发泄对文晓梅的怨念,任何叫「梅」的女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谁叫你的名字有一个梅字呢?」
  方圆想到这,心中的愤恨瞬间爆炸,他大吼,「文晓梅,你这贱货,我今天操死你!」
  他此时仿佛化身成为一头野兽,丝毫没有顾及身子下女人的感受,疯癫了一般在女人身子上死命冲撞起来。方圆眼睛通红,面目凶恶,一边操着梅姐,一边怒吼,「文晓梅,你就是一个贱货,你就是千人骑万人骑的破鞋!我要干你全家所有的女人!我还要干你的妹妹文若兰!你们文家没有一个好人,全部都是谋杀犯!全部都是变态狂!我干死你啊,骚逼!骚货!」
  梅姐这下可苦了,她开始害怕起来,只能拼命忍受方圆的暴虐。可是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却得到了谁也无法给予的最完美享受。那种凶狠所产生的痛苦和酸酸的、酥麻的感官愉悦交织在一起,让她如同喝下了一杯美味的毒酒,实在是欲罢不能!年轻男人的强壮、持久和粗暴,都已经彻彻底底俘获了梅姐的身体和心灵,这一刻,她把方圆真真正正地当作了自己的主人,完全没有保留地任由他宰割,任由他蹂躏!等到方圆在极度癫狂的状态中一插到底,排出自己的精液以后,梅姐已在方圆的疯狂中达到了好几次高潮了!发泄完以后的方圆倒在了床上,从不应期中恢复过来的梅姐目光带着怜爱和极度满足看着方圆,将头挨上了方圆的胸膛,手摸上了他胸前的伤疤,来回地轻轻抚摸。方圆被梅姐这一摸伤疤,自然而然想起来了一年前的那件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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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real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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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七月份的滨海市,正是夏日炎炎的时候。滨海市安亭区刑警大队的新人刑警方圆正在出神地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刚刚从滨海市的警校毕业,就被分到了安亭区的刑警大队,老实说,方圆当上了刑警不是自愿的,他曾经想过长大以后干这个干那个,却不曾有过当一名警察的梦想。从本质而言,他抗拒成为一名警察,只不过方圆没有办法拒绝养父方同的临终遗嘱,在高考后考进了警校。方同是一名警察,不过不是刑警,而是一名片警。在方同四十岁的时候,他在自己家门外的路边发现了一名弃婴,善良的方同将他抱回了家,之后的事情很狗血,本来一辈子打算做光棍终老的方同,领养了这名男婴,为男婴取了个名字「方圆」。方圆就这样成为了方同的儿子,从小到大,他都很听方同的话,就算自己不乐意,只要方同一开口,方圆就会乖乖地按照方同的要求去做,而且做得无比的好。方圆从一入学读书,成绩就在班里顶呱呱的,小学到高中,从来没有让方同为他的学习操心过。两父子就这样相依为命,在社会底层挣扎求存着,方圆自小就立下心愿,长大以后干一份收入丰厚的工作,好好回报方同。他是这样想,也是正准备这样做的,但是天有不测之风云,高三那年,正当方圆想报考北方的一所著名大学时,噩耗传来,方同在上班时间晕倒,医院检测的结果,是方同患上了末期胃癌。方同从住院到最终去世,累计了一笔不小的医疗费,方圆读大学的学费自然没了。无奈之下,方圆打算高中一毕业就外出打工,方同执意不肯,临终前嘱咐方圆要去报考警校。为了不让父亲难过,方圆含泪答应了父亲,在那年的高考中报了本市的警校。方同自知家里没有钱能够完方圆读普通大学的梦,但是他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皇牌。那就是滨海市警校的某位领导早年时曾经欠了他一份情,那位领导多次要报答方同,却被方同坚拒了。这一次方同为了方圆,只得向这位领导寻求帮助,领导是念旧情的人,恩人开口,事情自然好办。另一方面,方圆是警察子女,品学兼优,而且还在当年高考中考取了高分,剩下来的事情就异常地顺利。从警校毕业以后,方圆就这样当上了他不想当的警察,而且还要是刑警。来到了安亭区刑警队以后的方圆,虽然对这份工作没有什么抗拒,但是也谈不上有多大的热忱,他还在内心抗拒着,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在逃避着。方圆有时甚至怀疑自己,究竟是否属于这里。平时一有空,方圆总要望向窗外,看着安亭区警局办公大楼前的那棵大树,想着大树的前世今生,想着自己,想着已经不在的方同,心里头往往没来由地惆怅起来,「如果父亲没有得胃癌,那么今天的自己会在哪里呢?」
  方圆觉得自己似乎要看破红尘,平时在家里,他总要在睡前看上几段《金刚经》以压抑自己心中的焦躁不安,「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好像只有这样,方圆才能够从那种不安中挣脱开来,寻求到片刻的宁静。单位里的同事,出于一种人类抗拒另类的天性,对方圆的印象慢慢坏起来,认为他不近人情,行为乖僻,逐渐地结合成一道歧视、排斥方圆的联合阵线。只有方圆的顶头上司——安亭区刑警队队长姚长青还和他走得比较近,方圆来到刑警队不久,就被姚长青请到家里吃了好几次饭,也认识了姚长青的妻子苗芊芊和妹妹姚芳。办公室的时钟快要指向了五点,又熬过了一天的方圆心里有一种解放了的感觉,就在他以为这一天就这样溜走了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突兀的电话铃声是那样的刺耳,仿佛预示着不祥的讯息。方圆抓起了电话,电话是郊区小西村的村民打来的,说是在村子前面的小河里发现了一具男性的尸体。方圆不敢怠慢,详细问清了相关情况,并做了一个大致的笔录,记下了对方的联系电话,然后急忙走到前面的办公桌,对正在抽烟的姚长青说:「姚队,小西村那边发现了一具男尸!」
  姚长青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外,「叫上小曼!我们一起到小西村看一下!」
  小曼叫杨曼,比方圆早一年进刑警队,据别人说她的后台比较硬,安亭区警局局长就是她的舅舅。杨曼平时为人行事很是泼辣,以至于局里的人都叫她「麻辣女警」,杨曼听到别人给自己起这样的外号,也不介意,作风没有一点改变,依旧是那样风风火火。杨曼这天下午,正好去市局办事,没有在刑警队里。方圆只得拨打了她的手机,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出了杨曼的大嗓门:「方圆,找我什么事?」
  方圆赶紧说:「曼姐,你现在在哪里?姚队要我们三一起到小西村去!那里发现了一具男尸!」
  「我现在就在区局门口,还总算赶回来了!」
  这时姚长青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方圆,你还在磨蹭啥?我们得赶时间!」
  「姚队,我这就来!」
  方圆连忙关了机,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姚长青。两人一道下了楼,快步走到停车场,姚长青拉开一辆警车的车门,坐进了驾驶室,拿钥匙发动了车子。方圆拉开了车的后门,坐上了车。姚长青一踩油门,车子就驶了出去。车子刚出警局门口,方圆就看见一身便衣的杨曼站在路旁向姚长青挥手。姚长青停下车子,杨曼拉开后门,也上了车,紧挨着方圆坐下。姚长青回过头看了方圆和杨曼一下,「你们可得坐稳了!」
  话音刚落,警车就像只箭地飚了出去,冲向小西村。方圆和姚长青不知道,这小西村竟然会是他们命运的转折点和终结点,以至于方圆在事后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一切,都是命啊!姚长青开车的技术超一流,一个小时以后,车子就驶到了小西村村口。可谁也没有想到,这车子竟然在进村的时候,死火了。姚长青接连发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没办法,他只好吩咐方圆和杨曼:「你们先去现场,我把车子处理妥当好以后,再去和你们会合!」
  事实上,姚长青也是想锻炼锻炼方圆和杨曼这两个新人,让他们尽早熟悉和上手刑侦工作。方圆和杨曼于是从车上取下了相关的设备,向村子里头走去。男尸被人发现的地点,在小西村北面一条小河里,由于方圆一早做了笔录,所以两人很快就去到了那里。那里早已经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方圆亮出工作证件,「请让一让,我们是警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人群很快就分出一条通道,方圆和杨曼走了进去,一直来到了河边。男尸早已经被人打捞上来,面朝天躺在河边的空地上,他身上流出来的水把空地沾湿了一大块。这具男尸约莫二十来岁,样貌俊朗,身材中等,身高一百六十左右,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脚上是黑色的袜子和皮鞋。乍从表面上看上去,男尸的脸部表情安详,身体上也没有什么锐器砍刺的伤口,只是他的面部很红。方圆和杨曼戴上手套,俯下身子,仔细检查起男尸来,让他们失望的是,尸体上不但找不到明显的锋利伤口,就连钝器击打的伤痕也无法发现。唯一让方圆印象深刻的就是,男尸的鼻腔和嘴巴散发出浓烈的酒气。杨曼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结论,「难道他是酒醉失足堕河淹死的?」
  杨曼的结论很有道理,方圆也深以为然,但是他再去检查男尸的手部时,赫然在手腕处看到一个小小的针孔,方圆下意识地觉得这个针孔有一点古怪,但是他又不能说出这古怪究竟是什么?夏天的日子特别地长,这时是晚上七点整,可是周围的光线依然很明亮,姚长青一早修好了车,现在站在车门外,点起了一根烟,双目紧闭地在想着什么。他身前,方圆和杨曼拿着手中的笔记一板一眼地汇报着有关情况。正当姚长青想开口讲话的时候,他放在自己上衣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姚长青接通了电话,停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杨曼连忙问:「姚队,什么情况?」
  「区国税局的一名男干部死在宿舍了!」
  方圆和杨曼都万分震惊,这还真的邪乎了,仅仅一天的功夫,就发生了两件死亡案件,也未免太巧了吧!姚长青将烟往地下一扔,「还愣着干啥,全部给我上车去!」
  警车再度开动,向安亭区驶去,杨曼在车后问姚长青:「姚队,电话那边怎么说?」
  「死者叫陈俊锋,区国税局的二科副科长,从现场情况来看,颈部有割伤的痕迹,还留下了遗书。老王他们几个已经到了国税局宿舍。」
  姚长青口中的老王,就是安亭区刑警队副队长王学琦,如果是普通的案件,刑警队只需调拨两三个人过去,可如今这政府机关人员死在了宿舍里,事情非同小可,区刑警队只能全体出动了。夏天的傍晚,凉风徐徐,警车在公路上飞快地行驶。可是车子上的方圆心中却很不平静,他有某种预感,自己可能会在这些案件上越陷越深,无法再回头。姚长青驾驶着警车,七拐八拐转到了区国税局宿舍的大门口,门口已经停放了好几辆的警车。方圆他们下车以后,迎上了早就在此等候的赵瑶。安亭区刑警队里有两名女警,一名就是杨曼,另一名就是赵瑶,虽说两人同年进的刑警队,但在为人处事上,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如果杨曼是火,那么赵瑶就是冰,青春靓丽的她,平时总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也因此被区局的人暗地里叫做「冰美人」。和杨曼一样,赵瑶的来头也不小,所以局里的人还不敢像对待方圆那样冷处理她。但是好事者已经将方圆和她视作刑警队的极品人物,颇有点「金童玉女」的味道。走过宿舍的大门时,方圆注意到大门管理处并没有保安,赵瑶解释,「物业公司和宿舍住户发生了纠纷,从上个月开始,这里已经没有保安把守了。」
  赵瑶在前面带路,姚长青他们三个尾随着,径直来到了国税局宿舍B栋的四零七房。房门已经打开,刑警队的人已经在里面忙碌开了,现场勘探,取证,拍照……方圆走进了死者所处的书房,看到陈俊锋的尸体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头部倒在了桌面,歪向了右边,脸上的神情很平静。陈俊锋的左侧颈部被切开,鲜血沿着伤口淌了出来,在桌面留下了好大一片惊心动魄的血迹。陈俊锋的右手拿着一柄锋利的小刀,看样子,他是用右手持刀割断了自己的左侧颈部而死的。桌子上还有一个不锈钢的保温瓶,没有瓶盖,瓶子里剩下陈俊锋没有喝完的水。在陈俊锋的上身下面,压着一篇文字,方圆知道,那就是姚长青刚刚提到过的遗书。方圆在书房里仔细勘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其他重要的线索,他心有不甘地踱出房门。杨曼正在客厅询问着一名年轻秀丽的女子,不时地写着笔记。令方圆印象深刻的是,这位女子一身洁白的衣服:短袖衬衫,及膝裙子,配上她那洁白的肌肤,宛如一株百合花,纯洁而典雅。女子面露戚容,目光呆滞,但是在敏锐的方圆看来,这呆滞的目光里面,还有一丝解脱。但是方圆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刚才没有看到她呢?方圆走过去,听见女子对杨曼说:「今天下午我从医院下班,回到家里,就发现姐夫已经死了,我赶忙拨打110……」
  方圆打住了女子的话:「你是怎么一回来就知道了姐夫已经死去的?」
  他的话有弦外之音。杨曼不满地怒视了方圆一眼,女子不受方圆话语的影响,缓缓的说:「平时我一下班,就去厨房做饭,做好饭以后,我会去书房叫姐夫出来吃饭。今天我把饭做好了以后,就去书房叫姐夫,结果就看到姐夫已经死了。」
  杨曼接过女子的话:「刚才她带着我去厨房看了一下,那里的确有已经煮好的饭菜。」
  方圆接着问,「你在医院担任什么工作?你大概是什么时候下班的?」
  「我在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担任ICU病房的护士,我们一般在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下班。」
  女人的语气很镇定,并没有任何的慌乱。方圆想了一想,找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你姐夫平常是什么时候下班的?」
  女子顿了一顿,还是很快地给出了答案,「姐夫平常是五点多一点回到家,然后自己一个人到书房,看一会儿书,不过昨天晚上他一回来,就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已经向单位请了一天的假。」
  也就是说,陈俊锋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傍晚这段时间,并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家里。方圆眉头皱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陈俊锋死去的?」
  女子看了眼对面墙上的闹钟,「我在厨房煮完晚饭,大概是晚上六点半吧!煮好饭后,我就去书房叫姐夫出来吃饭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方圆追问道。「姐夫是球迷,每天吃晚饭的时候都要看《体育新闻》的足球报道,《体育新闻》的足球报道,经常在六点半后播出,所以我一回家,就打开了体育频道,我去书房叫姐夫出来吃饭的时候,电视机里正播放着足球新闻。」
  「那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现你姐夫有什么不妥?」
  「昨天晚上他吃完饭以后,就回书房去了。我自个看了一阵电视,然后就回房间睡觉。我今天上的是早班和中班,早上七点整我就出门了,也没注意到家里有什么异样。」
  方圆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杨曼不满意地责怪方圆,「方圆,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就把小兰当成了嫌疑犯啊?」
  杨曼抛了一个卫生球给方圆,转过头,和颜悦色地问:「小兰,你姐呢?」
  女孩子摇了摇头,「姐姐还没有回来,她今天要进行一个脑科手术,所以从昨天开始,她就不在家,一直在医院里忙活。」
  「那你姐姐在哪一家医院上班?」
  「姐姐和我一样,都在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
  「小兰,你出来工作以后,一直和姐姐、姐夫一起住吗?」
  杨曼继续着自己旁敲侧击的审问方式。「不是的,自从妈妈两年前生了重病住院以后,姐姐怕我一个人不会照顾自己,才把我接了过来。」
  这时刑警队在陈俊锋家的调查工作也接近完成,杨曼结束了审问,「小兰,你还是回自己的家住几天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刑警队都还要在你姐夫家搜寻证据,你顺便也通知一下你姐姐!」
  小兰点了点头,感激地说:「谢谢你,曼姐!」
  姚长青朝各位手下打了声招呼,冷峻地说道,「收队,回队里开个案情分析会!」
  回到区局,刑警队的人纷纷忙不迭地走到饭堂,赶紧去慰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尽管饭堂里剩下的食物不多,质量也不够好,可是谁也不会太过挑剔。这种不挑剔完全是姚长青对手下严格要求造成的,凡是晚上遇到影响极大的案件,只要一开会,与会人员就不许中途外出,老老实实在那里坐两三个小时。就拿今天晚上来说吧,等到姚队长开完了案情分析会,时间很有可能是晚上十一点多,这些饿着肚子的人再去饭堂时,饭堂当然早已经打烊。现在不吃,那可是好几个小时也吃不上的啊!方圆简单地点了一份青菜炒肉片,拿了一碗白饭,还有一碗汤,坐到了离窗口不远的一张桌子上。杨曼也坐到了这张桌子上,就在方圆的对面。她刚坐下,方圆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起了杨曼:「曼姐,你和那个小兰很熟么?怎么一开口就小兰小兰不停地叫?」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她,她叫文若兰,她姐可是我们市鼎鼎有名的脑科医生。」
  杨曼没好气地瞥了方圆一眼。杨曼继续补充道:「如果你经常留意报纸,报纸上都会出现她姐的名字,好像是叫文晓梅吧?」
  方圆还想继续问下去,杨曼连忙阻止道,「开会时间快到了,还不抓紧时间吃饭!」
  方圆抬头一看饭堂墙壁的大钟,时间已经是八点五十二分,离姚长青规定的九点整开会时间还有八分钟。方圆忙不迭地将食物扒拉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毕竟谁也不想撞上了姚长青的枪口。九点整,安亭区警局的刑警队办公室内,姚长青主持了案情分析会,对今天之内的两起死亡案件进行了一个初步的分析。首先是小西村河里的男尸,杨曼先对男尸的基本情况进行简单的介绍,「这具尸体是小西村的村民在今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发现的,死者为男性……」
  然后杨曼重点把死者满嘴酒气,脸色通红的状况做了讲述,「我认为死者极有可能是醉酒失足跌入河中溺死的,但是还需要进一步尸体检测的结果出来,才能确定死因。」
  姚长青点了点头,望向方圆,「小西村的案子,就交给方圆,杨曼加入陈俊锋的案件调查!」
  方圆知道,姚长青也是为了照顾自己才这样决定的,除了杨曼,队里的其他几个人都将他视为另类,暗中加以排挤,如果没有什么必要,还是不要去主动招人嫌为好,所以他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接下来,赵瑶则对陈俊锋的案件发表了相关意见,「死者是陈键锋,今年二十八岁,是安亭区国税局二科的副科长,妻子文晓梅,二十八岁,是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脑科医生,和他们夫妻俩同住的是文晓梅妹妹文若兰,今年二十岁,是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ICU病房护士。」
  「陈键锋的尸体,是文若兰在今天晚上回家以后发现的,目前看来,陈键锋是死于左颈动脉被切断后的流血过多。虽然书房里留有他的遗书,但是我们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因为死者遗书的字迹经过我们的鉴定,虽说和陈俊锋的字迹很相像,但是还是有一定的差异。鉴于陈键锋死于家中,我们应当将排查重点落到文晓梅、文若兰等和他有着亲密联系的人身上!」
  赵瑶和杨曼,无论在公开场合,还是在私底下,常常暗中较劲,两人早已经是面和心不合的关系,前面杨曼发了言,赵瑶无论如何也要压过杨曼的风头。这一点,就连严厉的姚长青也是无可奈何。姚长青随即部署了下一步的工作:「赵瑶,你负责摸清陈键锋的相关情况;杨曼,文家姐妹那边,你去排查!」
  姚长青特意将杨曼和赵瑶分开,免得两人火星撞地球,闹起来不可收拾,这也算是他的一种平衡之术吧!姚长青交待王学琦:「王队,法医那边得尽快出鉴定结论,否则我们的工作可能就要跟不上了!」
  会议结束以后,大家纷纷散去。杨曼追上了在前面的方圆,「方圆,你得帮曼姐一个忙!」
  「什么事情?」
  方圆好奇地看着杨曼。「我一个人去查案怕忙不过来,你那边的担子轻一些,明天我去找文若兰,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去找一下文晓梅,千万不要被别人知道!」
  杨曼不容否定的目光看得方圆有点发毛。「好吧!我尽力而为!」
  方圆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哎,我说方圆,什么叫尽力而为,你要全力以赴!不要让曼姐输给赵瑶才行啊!」
  杨曼说完,狠狠地拧了方圆的腰一下,痛得他咧起了嘴。第二天上午,尸检结果出来了。小西村河里的男尸,体内的血液含有非常惊人的超高浓度酒精。这个结果,似乎印证了杨曼的「死者是酗酒失足溺水而死」观点。但是方圆却在尸检报告上找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那就是死者的肺部并没有积水,这一点让方圆不由自主地将他在尸体上发现的小孔联系了起来。方圆找到了姚长青,「姚队,这是一起谋杀案!」
  姚长青波澜不惊地问,「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方圆把尸检报告递了过去,「死者的肺部没有积水,那就排除了他酗酒失足溺水死亡的可能性!相反,我在现场的时候,在死者的手腕处发现了一个小孔。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这是一个针孔,凶手有可能通过往死者血管注射过量酒精,导致死者酒精中毒身亡,再伪装成失足溺水而亡的假象!」
  姚长青看着方圆,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了嘉许的眼神,「不错,年纪轻轻就能够看问题如此老到、细致,我当初没有看错你,你的确是一块干刑警的好材料。」
  方圆心情激动起来,「谢谢姚队!」
  下午的时候,方圆又一次回到了小西村。他来到了村民发现尸体的小河边,还带来了测量河水流速的流速仪。方圆心中自有一番盘算,尸检报告给出了死者死去的时间,这个时间大概在昨天凌晨三点钟。那么从凌晨三点钟到下午四点左右尸体被发现这段时间,总共是十三个小时。先用流速仪测出河水每小时的流量,再计算出河水在每小时推动如此重量的尸体所能够行进的路程,然后乘十三,就能够从下游沿着上游查找,找出凶手弃置尸体的大概地点。尽管数据可能和真相有出入,还有考虑到凶手犯案以后,从犯罪现场将死者扔进河里的过程,不过方圆认为,最终的结果「虽不中亦不远」矣。一个多小时以后,方圆根据记录下来的数据,进行了简单的计算。这样的算术题,并没有难住方圆,因为他的理科基础很扎实,要不是方同的那一场大病,可能这时的方圆,已经在北方某所著名大学里头读着理科硕士研究生的课程。方圆开着警车,根据计算出来的结果,沿着小河上游的方向走,在走完计算结果标明的路程以后,警车停到了王家村的村口前。流经小西村的小河,正是先流经王家村,那么也就是说,尸体的弃置地点,就在这王家村,甚至犯罪现场也有可能在这里。方圆收拾起自己的兴奋心情,走下了车,往村子里走去,他手里拿着死者的照片,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询问,看看有谁见过照片上的男子。果不其然,村子里的一位老大娘立刻就认出了死者,原来死者是在这村子里租屋居住的外地人,他租住的屋子在村子的东南角落。方圆向老大娘问清了屋子的具体位置以后,道了声谢,直往村子的东北角走过去。走在村中坑坑洼洼的小路,方圆的心里,有一丝期待,更有一丝疑虑。想着想着,他很快就走到了死者所居住的出租屋前。这是一间瓦盖平房,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和一般的农家房屋没什么两样,屋子的大门上着锁。方圆透过玻璃窗望向屋内,竟然在房子里面的饭桌上看到了几个空酒瓶。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出租屋,没准就是凶案第一现场!方圆随即拨通了姚长青的电话,「姚队,我找到案发现场了!」
  傍晚五点钟的时候,姚长青也来到了王家村,与方圆会合。姚长青同时也带来了陈俊锋尸检的资料:陈俊锋的体内血液,含有大量的安眠药成分,这些安眠药成分,也残留在陈俊锋没有喝完的水中。这让方圆非常困惑,「既然是割脉自杀,为何还要服用安眠药?难不成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吗?」
  正当方圆苦思冥想的时候,姚长青找来王家村的村长,还有屋主,详细问明了相关的情况。租住这间屋子的人叫陈奇玉,是湘南省人,自从两年多前,他就在这里住下了。陈奇玉为人低调,平常总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轻易露面,每到夜晚,屋子里更加是黑灯瞎火的。不过一逢星期五深夜,他家总是灯火通明,到了凌晨三四点也没有熄。总而言之,这陈奇玉就是一个怪人,但是他总能按时上缴租金,又没有在村子里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所以村子里也不好干涉他的事。屋主打开房门以后,姚长青和方圆走了进去,屋子里一片凌乱,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方圆发现,这些瓶子全部是烈度极高的白酒酒瓶,几乎没有什么啤酒酒瓶在里头。看来,这陈奇玉的确嗜酒如命,而且还是无烈酒不欢,凶手就是抓住了这一点,用注射酒精的方法,让他血液中毒死亡,而后伪造成落水溺死的假象。方圆推断,凶手肯定具有非常深厚的医学常识,从某一种意义而言,他可能从事着和医学相关的职业。方圆一想到这,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文家姐妹。这真的是太巧合了!两名死者都是陈姓,而且死因又和医学药物有着密切联系,其中一名死者陈俊锋的妻子文晓梅,本身就是一名优秀的医生,掌握了丰富的医学知识。方圆心中很震惊,如果这一个推断最后能够成立的话,那么这位他还没有见过面的女医生,很有可能就是一位丧心病狂的女杀手,她用自己的双手,摧毁了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啊!方圆和姚长青在屋子查看了一下,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看见一无所获的姚长青走出屋子,给杨曼打电话,方圆还是不甘心地留在屋子里查找。或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的缘故吧,方圆在睡床的其中一个床脚下,找到了一张被折叠得很纤细的字条。字条上有几个歪歪斜斜的英语字母,分别是「d-k-m-r-j-p」,方圆顿时呆住了,「这几个英语字母究竟是什么意思的呢?」
  姚长青的声音此时响了起来,「方圆,我们要回去了,杨曼他们找到陈键锋那边的新线索!」
  方圆连忙将字条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离开了出租屋。方圆两人回到了队里的办公室,杨曼他们早早就在那里等待。看见方圆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杨曼偷偷捅了捅方圆,「你去找文晓梅没有?」
  方圆摇了摇头:「我一天都在忙小西村的案子,哪有时间去找文医生?」
  杨曼气得又狠狠地掐了方圆一下,方圆叫苦不迭:「曼姐,我真的是从早就忙到晚,根本没时间!」
  杨曼扭过头去,「不听方圆的解释,这次我可记住你了!我跟你没完!」
  姚长青轻声咳嗽了一下,杨曼和方圆赶紧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赵瑶站了起来,走到了会议室的大银幕前,「啪」的一声按下了开关,大银幕放映出案情的相关信息,然后,陈俊锋的生前照片出现在大银幕上。赵瑶先对陈俊锋的情况进行了一个概括:「我们现就陈俊锋死于他杀的情况进行一个剖析。陈俊锋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五点,他是湘南人,大学时考上了滨海大学的政治系,大学毕业进入安亭区国税局工作,两年前升为二科副科长……」
  方圆听到陈俊锋也是湘南人后,心里对文晓梅的怀疑更加增添了几分,不过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他也不敢贸然断定文晓梅就是凶手。「陈俊锋大学毕业以后,和文晓梅结婚,夫妻俩还没有儿女,不过据国税局宿舍的邻居、夫妻双方单位的同事、领导介绍,他们的感情很好,没有第三者插足的痕迹,因此,情杀的可能性是比较小的。」
  杨曼也补充道:「文晓梅的妹妹文若兰也对我讲过,她姐姐和姐夫感情很融洽,两人都是工作狂,所以暂时还不想要小孩。只有一有空,夫妻俩总会到外面逛街,也时不时到医院看望文晓梅患病在床的母亲。」
  赵瑶点了点头,「钱财方面,陈俊锋的同事都说他是妻管严,所有的工资、奖金和津贴全部上缴到文晓梅手上,每月只拿那可怜巴巴的一百多块钱零用。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陈俊锋家里的财政由文晓梅主宰,陈俊锋个人在钱财上和人结怨的可能不大,为财遭人谋杀这一说法不能成立。」
  「现在我们应该把焦点集中到陈俊锋是死于自杀这一方面上,死者生前在单位步步高升,前程一片光明,断不至于因事业不如意而自杀。再结合我在刚才分析过的部分信息,陈俊锋因为家庭生活不美满而自杀的可能性也非常小。」
  一直不说话的姚长青皱了皱眉头,「那么陈俊锋究竟为什么自杀?」
  杨曼说:「文若兰说过,她姐夫是球迷,经常在深夜起来看欧洲足球转播,有时候还会去买足球彩票。我想,陈俊锋有可能参与到地下赌球中,从而负债累累,为了不连累家人,只能够自杀求得解脱。」
  方圆心里有点疑惑,「杨曼怎么把地下赌球和陈俊锋扯上关系的?这哪跟哪啊?」
  赵瑶当然不会放过打击杨曼的机会,「我觉得这种说法有极大的臆想成分在里头,毫无任何的推理逻辑!」
  对于赵瑶的置疑,杨曼很不服气,「文若兰曾经在今天的调查中向我提过,最近半年来,陈俊锋除了到彩票站买足球彩票外,还在深夜的时候打电话给一个叫小王的人,要他为自己下注,压到利物浦的身上。一开始她还不明白什么叫下注,后来问了医院的同事,才知道利物浦是英格兰超级联赛的顶级球队,下注就是对某场足球比赛非法赌球的意思。」
  姚长青深思了一会儿,「杨曼的这个信息很重要,赵瑶,我们可以顺着文若兰口中的小王这条线查下去!」
  赵瑶脸色有点难看地说了一声:「是,姚队!」
  姚长青把目光转向方圆:「方圆,你把今天在小西村发现的情况给大伙介绍一下!」
  方圆站了起来:「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他是叫陈奇玉,和陈俊峰一样,也是湘南人。这一点,他生前所住的王家村村长和屋主都已经予以证实。」
  然后,方圆接下来把自己的推理和分析逐一讲出,但是与会众人除了杨曼和姚长青露出赞许的目光外,其他人的眼神却有着复杂的神色。方圆最后大胆地总结道:「我认为小西村河里的男性死者,不是醉酒溺水而死,而是很大可能是被人谋杀的,凶手之后又伪装出自杀的假象!凶手应该是具备一定医学知识的人。」
  王学琦首先反对方圆的看法,他早就看方圆不顺眼了,尤其是正队长姚长青将方圆视作自己的心腹,更加让一心想取代姚长青的他对方圆恨之入骨。现在有了一个收拾方圆的好机会,他哪里还会放过?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不同意方圆的看法,首先,不能排除死者是一个瘾君子,所以他手上的针孔很大可能是在吸毒时留下的。」
  其他的几个人也纷纷附和,王学琦看着方圆有点想辩驳的样子,心中很是得意,「其次,肺部没有积水,也并不一定是他被人注射酒精致死,然后弃尸河中的有力证据。死者有可能酒精中毒死亡倒在了河边,接着被过往的行人或者其他物件碰下了河里。在这个过程中,肺部也一样没有积水的可能。」
  方圆一听,心里很窝火,正想说出自己的反对理据,王学琦却给了方圆最致命的狠狠一击,「这尸检报告上,还验出了死者的血液内有一定分量的致幻剂。这不是死者吸毒的有力证据吗?方圆,你单看血液内酒精含量过高,就武断判定死者是被人谋杀,你的工作方法和态度有问题!」
  方圆想反驳,却找不到有力的论据,只能默不作声。王学琦乘势不饶人,「方圆,你办案子就只会凭着一股冲动,你以为在警校里读多了几本书,就认为什么案件你都破得了。我告诉你,往轻了说,你是在玩忽职守,往重了说,你就是在对人民犯罪!」
  会议室里一片静谧,姚长青铁青着脸,看着桌子上的茶杯,一声不吭。杨曼冷冷地盯着王学琦,眼里很是不屑。其余的众人,包括赵瑶在内,都以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看着方圆出洋相。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方圆气得忍耐不住,冲着王学琦说:「王队,你什么意思!」
  王学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方圆,我是在教育你!你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冲领导讲话的吗!」
  姚长青无奈地摇了摇头,「小西村的案子,方圆你就不必跟了!你先停下手头的工作,回去好好反省几天,到时候,写个检查给我,还有亲面向王队道歉。视你的表现如何,再决定你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散会以后,方圆故意走迟一些,他可不想成为走在众人面前的焦点人物。等到众人散去之后,他才步履沉重地离开会议室。毕业以来,方圆一直害怕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这种不合群、甚至有点执拗的性格,最终还是让他碰上了一块沉重的铁板,碰得头破血流。方圆回到家以后,心有不甘地将复印出来的陈奇玉尸检报告再翻查了一遍,那上面显然有「麦角酸二乙酰胺」的清晰字眼,这么一来,王学琦所说的陈奇玉是瘾君子的说法果然成立!真的是这样吗?方圆痛苦地抓起了自己的头发,他甚至怀疑起自己当初的判断来。但就在他接近绝望的时候,他还是在报告里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如果王学琦说陈奇玉是瘾君子,那么陈奇玉的尸体应该由于长期吸毒而存在着血液循环不良的现象,但是尸检报告上,陈奇玉的膀胱良好,没有任何萎缩,这也就是说陈奇玉并没有长期使用致幻剂的习惯。为什么方圆如此肯定呢?因为在读警校的时候,方圆的老师就曾经讲过,吸毒的人,膀胱会极度萎缩,容量会从五百毫升缩减到一百多毫升,像一个小小塑料酸奶瓶那样,所以瘾君子经常尿频尿急,一喝水,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就要立即排尿。那么陈奇玉血液成分里含有的「麦角酸二乙酰胺」,很有可能是凶手为了加速他的死亡,而混合在酒精里一起注射进血液中的。看来,这凶手还真的是和陈奇玉有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方圆又一次想到了文晓梅,她在方圆心中的嫌疑犯位置更加牢固起来。这文晓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拿起笔,在尸检报告复印件上接连写下了三个文晓梅的名字……







第四章
  这天是星期天,暂时不用工作的方圆,吃过午饭以后,百无聊赖地走在了街上。中午时分,街上行人如织,方圆就像人海中的一叶孤舟,在海上飘来荡去,找不到方向,更加找不到目的地。就在方圆左看右看,一副色狼相样子的时候,不小心一头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身体上,方圆抬起头,一位系着马尾辫,头戴黑色镜框的年轻女子恬静地看着自己。女子身穿白色的长袖衫,黑色的长裤,脚蹬黑色平底皮鞋,很老土的样子。方圆不好意思地道歉:「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我走路没带眼睛!」
  女子淡然一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人身体的清香这时飘进了方圆的鼻子里,方圆心里头一阵激荡,不过他心里还想着案情,急着去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找文晓梅,笑了一声对女人说,「谢谢你的宽容,下次再见!」
  没想到女人叫住了方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方圆停住了脚步,「什么?」
  「我想找位男士陪我一起去美容院!」
  女子羞涩地说道。看到方圆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女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打算做美容,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去过美容院!要是没有一位男士陪着我去,我想我会连走进美容院大门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方圆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子,好像是看着一个怪物,女子的脸更加红了起来,「以前我连想去做美容都不被允许,现在我自由了,我也想做一个漂亮而自信的女人!」
  方圆很想拒绝她,但是却不知怎的无法加以拒绝,「好吧!我答应你!」
  女子微微一笑,「我想我是一个幸运的人!我遇见的第一位男子就是你,你居然就这样相信了我!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呢!」
  方圆看着她的笑脸,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温暖的感觉,是她笑得太灿烂,还是方圆需要心灵上的慰藉,那时的方圆已经分不清了。方圆跟着女子,来到了「伊人美容」院前,陪着她走了进去。方圆还是吃了一惊,「你知道这里的美容价格吗?这可是滨海市收费最贵的美容院!」
  女子笑着说:「不用我花钱,我购物抽奖中了一等奖,奖品就是免费到这家美容院做一次美容!」
  看着女人消失在美容室玻璃门后,方圆开始了他在会客室里的漫长等待。等了四个小时,方圆被饿得头晕眼花,忽然一位美丽妩媚的女子出现在方圆的面前,「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方圆奇怪地看着这位从来没有谋面的女人,说:「这位女士,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怎么会让你久等了呢?」
  女人有一点得意地笑着说:「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你刚才不是陪着我一起到美容院的吗?」
  方圆这才察觉眼前的女子,就是让自己陪着到美容院做美容的女人,可是,这真的是她吗?方圆眼前的这位女子,黑色镜框的眼镜不再出现在脸庞上,面容秀丽之中带着一丝风韵。她的马尾辫已经换成了披肩的长发,长发的顶端还染黄了些许。整体看上去,女子简直就是变了一个大样,和比之前的那个土包子比较起来,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方圆这时真的有一种眼睛快要掉下来的感觉,女人瞪了方圆一眼,「呆子,还没看够吗?」
  方圆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辩白,「够了……够了……不是,不够……」
  女人一脸温柔地看着方圆,俏皮地问,「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呢?」
  方圆这才冷静下来,深呼吸了几口气,「我的意思就是,你的美丽我永远看不够!」
  女人笑了起来,容颜如花那样艳丽,「真的?」
  「骗你是小狗!」
  方圆差点没发出了更加毒的誓。「你这个人真逗!我待会儿要去买衣服,你可得陪我一起去,以表示你的诚意!」
  「好吧!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干!」
  「陪我买衣服可不是闲事!」
  就这样,方圆生平第一次陪女性走进了服装店,女人拉着方圆在各式衣物前来回穿梭,询问着方圆对于它们的评价。方圆感觉很滑稽,「是你买衣服不是我买衣服,你老问我干啥?」
  「人家不知什么样的衣服才能够吸引男人的眼光嘛!」
  女人的语气有一点撒娇。方圆疑惑地问,「你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知道买什么样的衣服吗?」
  女人生气地拧了一下方圆,「我有这么老吗?」
  方圆连忙告饶,「你真的不老,我看这件紫色连衣裙挺不错!」
  女人望向方圆介绍的紫色连衣裙,眼神竟有些呆了,「你喜欢紫色吗?我也喜欢紫色,那我就要这一件连衣裙吧!」
  从更衣室出来的女人,落落大方,风情万种,方圆的视线紧紧地盯在她的身上,没有离开过半秒。女人在方圆面转了个身,笑意盈盈地测试方圆的态度:「好看吗?」
  方圆肯定地回答,「很好看,不过还是有一点美中不足。」
  女人的脸色闪过些许的不悦,「哦?」
  「你的鞋子太老土,和你的衣服不是很相称!」
  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黑色平底皮鞋,「你说的也是,既然这样,你能陪我再去买一双鞋子吗?」
  方圆耸了耸肩,「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舍命陪淑女了!」
  服装店位于滨海市河东区的商业街上,店子附近正好是一家鞋店。店子里的鞋琳琅满目,女人和方圆在如此众多的鞋子面前,顿时也乱了章法,不知如何下手。方圆很喜欢夏天的女性穿上高跟凉鞋,因为这样可以将女性最可爱的小脚呈现出来,他低下头瞄了瞄女人的脚,身体有一些发热。女人问方圆,「我穿什么样的鞋子好呢?」
  「我认为你穿高跟凉鞋很好看!」
  方圆一本正经地推荐,不过他的心还是有一点虚。女人的脸有一些红,「好吧,那我就挑这一双吧!」
  说完,她挑了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这双黑色的高跟凉鞋,只有几根细带缠绕,能够最大限度地呈现出女性的细嫩脚部,的确很符合方圆心中的野望。在方圆带着点贪婪的目光下,女人不好意思地将黑色平底皮鞋从自己的脚上除去,然后再把黑色高跟皮鞋轻轻套上小脚。这个过程,让方圆有忍不住流出鼻血的冲动。等到女人站了起来,方圆啧啧称赞起来,「你现在简直就是完美无缺,是无数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呢!」
  女人对于方圆的赞美非常受用,笑着回答,「谢谢了!」
  走出鞋店,这时的方圆不知说什么话才好,按理说,他在陪女人买完了东西之后,应该和她告别,可是方圆却总觉得这位女子身上有着一股难以抵御的吸引力,让他很难讲出分别的话语。女人那边,同样是默不作声。两个成年男女,就这样呆头呆脑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十几分钟。到了最后,女人抬起头,恳切地对方圆说:「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方圆心神荡漾,「我还没想好去哪里。」
  女人低下了头,「我也是!」
  没有说话的两人在街上慢慢走了起来,走到了「金汉电影院」前。电影院正在放映着最新引进的法国影片《生死新纪元》方圆头脑没来由地一热,抓起女人的手,「我们进去看场电影!」
  女人先是惊讶了一下,不过还是默许了方圆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进电影院。方圆买了两张电影票,还有一些饮料零食,整个过程女人一言不发,而是在方圆身旁默默看着他忙活,神情复杂。电影的质量一般,不过方圆二人还是看得津津有味,逐渐沉浸到剧情中去。等到电影散场,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方圆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对身边的这个女人有点难分难舍了,他心里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尽可能地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时间有多么短,也无所谓。他忽然冒昧地问女人,「和我回家吃晚饭,好不好?」
  女人被方圆的大胆吓了一跳,不过她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神色里透露出内心的挣扎和考量,但是过了一会儿,她下定了决心,「我答应你!」
  两人到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一些菜,然后打的回到了方圆的家。方圆的家自方同死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走进家,方圆把东西放进厨房,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雪碧,递给了女人,「你先看一会儿电视,我到厨房里忙活。」
  说完,方圆一头扎进了厨房,不多时,从厨房里传来了美妙的「交响曲」,女人显然是坐不住了,她走到厨房门口,注视着在里面忙来忙去的方圆。看着方圆忙碌的身影,女人的眼睛竟然有一些湿润,她竟然只能够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过上这种简单普通的家庭生活。方圆无意中一转身,看见女人,连忙下逐客令,「我还应付得来,你还是先看看电视吧!」
  女人走了过来,帮起了忙,方圆正想说话,女人娇嗔了他一眼,「我也有份吃的啊!难道我也没份做的吗!做菜是女人的专长,你给我站一边去!」
  方圆只得无奈地答应,女人从他手中拿过菜刀,切起了菜。女人的手艺很熟练,不一会儿,砧板上已经堆起了一叠整齐均匀的土豆细条。方圆忍不住称赞起来,「如果谁能娶到你这样的女人做老婆,真是幸福!」
  女人一听,身子震了一震,菜刀切破了手指,鲜血不停地流了出来。方圆好一阵心痛,连忙拉过女人受伤的手指,吮吸起来。女人不吭声,痴痴地看着为自己吮吸手指头的方圆,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方圆转过身,去医药箱里拿来了酒精和止血贴,然后才注意到女人的眼泪,「你怎么哭了?」
  「我哪里哭了,刚才切洋葱的时候,被洋葱弄的……」
  女人撒了一个小谎。「我好像没有买洋葱啊?」
  方圆大惑不解。「讨厌,我是被沙子吹进了眼……」
  今天的晚餐很丰富,方圆和女人都吃得很满意,方圆还开了一瓶红酒,慢慢地两人的脸都红了起来。方圆带着几分醉意,「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我一看到你,就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女人听了,幽幽地问:「可要是我不愿意呢?你想怎么着?」
  「那只能放开你,让你飞到更远的地方去。起码我认为,我爱一个人,就要让她自由。」
  方圆看着女人,坚定地说。女人笑了起来,很是好看,方圆都看得有些痴了。女人问方圆:「你喜欢我吗?」
  「喜欢。」
  方圆并不是拐弯抹角的人。「那你可不可以向我求婚?」
  女人看着方圆,眼里既有一份渴望,更加有一份狡黠。「可以,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结婚戒指。」
  方圆感到猝不及防。「没关系,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当结婚戒指的。女人看的是男人的心,而不是物。」
  方圆听到这话以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找起可以充当结婚戒指的信物来。但是他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信物,这可把他给活活急死了。依旧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并没有催促方圆,而是眼含深情地看着方圆在满屋子地翻箱倒柜。方圆情急之中,看到了窗台上的一盆三叶草,他冲过去,把整盘三叶草端到了饭桌上,撕下一片叶子,将叶子折叠成一个圆环的形状,然后走到女人跟前,单膝跪了下去。女人饶有趣味地看着方圆,方圆拿起了她的左手,将三叶草戒指,轻轻地套到了无名指上,然后吻了一下女人的手背,「我郑重地向你求婚!」
  女人笑了起来,「我答应你!」
  这求婚的一幕过后,方圆坐回了座位,又和女人喝起了酒。女人似乎不胜酒力,她醉眼朦胧地摇着头,「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然后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此刻的方圆,真的想立刻将女人「就地正法」,不过他忍住了内心的冲动,拦腰抱起女人,把她放到卧室里的床上,然后除掉了她的鞋子,然后盖上薄被,最后悄悄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方圆走后,在床上睡得死死的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眼泪又一次掉落下来。早上六点钟的时候,女人醒来,她走下床,推开门一看——方圆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正香。女人一脸温柔地注视着熟睡中的方圆,走了过去,俯下身子,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女人是打算在这个时候偷偷溜走的,可是想到鞋子还在方圆的卧室里,她只得再次返回方圆的卧室。她穿好鞋子,准备离开的时候,放在方圆书桌上的那份尸检报告复印件被窗外的风吹落到地上。女人连忙走过去,想帮方圆捡起这些复印件,谁知她拿起一看,竟然当堂呆住了,她越看就越心惊胆战,几乎双脚不稳,瘫坐在地上。女人连忙将复印件放回书桌上,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卧室,但是当她走过方圆身边的时候,却踌躇不前。她凝视着方圆的脸,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竭力不让自己的哭出来。女人最后不舍地将三叶草戒指从手上除了下来,轻轻地放回了方圆的饭桌上。女人夺门而出,一边飞奔,一边痛哭失声,她的心里此刻无端端地痛恨起灰姑娘这个童话故事来——天一亮,灰姑娘的魔法就会失效,一切都会打回原形。此刻的她就是那个被打回了原形的辛迪蕾拉,幸福虽然距她如此之近,却一下又遥不可及起来。「所有的童话故事,所有的王子、公主都是骗人的,全部都是骗人的!你只不过是一个被诅咒的女人,永远也不会得到幸福!」
  女人想着想着,泪水无法阻止地夺眶而出。可怜我们的方圆,还在发着春梦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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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real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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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俗话说得好:「胳膊拗不过大腿」。在乖乖地向姚长青递交了检查,并且在全队会议上公开地向王学琦深刻地道歉,同时宣读了有关检讨之后,方圆才重新恢复了工作。不过,这一次他依旧没能负责小西村的案件,而是拨到赵瑶那边,负责起陈俊锋的案子来。杨曼的推理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证据支持,根据陈俊锋在五月份的电话记录,刑警队将那个文若兰嘴里的「小王」请回了局里。小王一下子就招了,原来陈俊峰最近半年来确实从事非法赌球,单单在利物浦VSAC米兰的欧洲冠军联赛的决赛投注上,就输了三十多万元。的确,谁也没有料到,AC米兰在上半场三球领先的情况下,被利物浦追成平手,进而在点球决胜中被点杀。据好事者讲,仅仅一天晚上,整个滨海市就输掉了一亿。虽说赵瑶和杨曼不咬弦,但是她也倾向于陈俊锋是因为赌球欠下巨债,为了避免东窗事发,不得不走上了自杀一途这一推断。可方圆还是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现在心里头整天想的就是文晓梅这个人。方圆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翻查出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可是文晓梅那边,是杨曼在负责,在经历了会议室的风波之后,方圆自己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绕过杨曼去找那文晓梅。不过他还是希望在文晓梅患病的母亲身上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星期三上午,他独自一人来到了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ICU病房,探望文晓梅患病在床的母亲。文晓梅的母亲在九零一号房,方圆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苍老的声音,「请进!」
  方圆推门走了进去,一脸人畜无害表情,「伯母您好,我是文医生的朋友,我今天来就是想探望一下您!」
  老人很惊讶,「你是哪位?」
  方圆编了一个小小的谎言,「我爸爸前几年脑血栓,被文医生治好了!我家怎么也要好好感谢文医生,可是她这个人,就老是说不用谢。我们全家都觉得实在不好意思,这不,今天我有空,我就买了些蜜桔来专程来探望您老人家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方圆的一番话,哄得老人笑了起来,「也是,我家的梅儿啊,医术那可叫一个顶呱呱!她不知救了多少条人命啊!」
  方圆趁热打铁,坐在老人的床边,东一句西一句地侃起了大山。言语中,老人慢慢和方圆熟络起来,几乎是无话不谈,尤其是一谈到她的两个宝贝女儿,老人更加是眉飞色舞,一脸的骄傲和幸福。不过,在交谈中方圆得知,文晓梅姐妹俩并不是老人的亲生女儿,文家姐妹也他一样,是领养过来的。原来老人中年丧夫以后,孤独寂寞,她在报纸上看到了湘南省一对无父无母的小姐妹自力更生的感人故事,便毅然远赴湘南,认养了这姐妹俩。这姐妹俩就是文晓梅和文若兰。方圆一听,心里翻起了波澜,「陈俊锋、陈奇玉是湘南人,文家姐妹也是湘南人,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见不得人的纠葛,才导致了二陈的死亡?」
  方圆有意无意地引导起老人谈论起陈俊锋来,老人一听陈俊锋,满脸地不高兴,「我说小方,你要是再提起陈俊锋这个流氓,你就不要再叫我伯母了,我这里也不会欢迎你!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方圆有点惊讶地问:「我老听别人说,陈科很爱文医生啊,难道不是吗?」
  老人生气地打断了方圆,「甭提那个坏家伙,他就是一个戏子!他在别人面前总是假装着和梅儿恩恩爱爱,可一回到家里,他就发了疯地毒打梅儿!这种人渣,活该他死掉!」
  方圆震惊起来,「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看陈俊锋和文晓梅表面上关系和谐,可到头来却成了《不要对陌生人说话》的现实版本。」
  老人对陈俊锋咬牙切齿地说:「这个陈俊峰,心里极度变态。大学的时候,他仗着是梅儿同乡的关系,跑到梅儿的校园里求爱,梅儿不答应,他就一直追到了厕所里,结果这事还上了网,弄得满城风雨,梅儿差点被学校开除掉。」
  「也不知这陈俊锋使了什么阴谋诡计,用些花言巧语,竟然使梅儿大学毕业以后答应和他结婚。刚开始时我坚决反对,可是熬不过梅儿苦苦哀求,再加上那时陈俊锋还装出一副人模狗样,我心一软,就答应了这门婚事。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好后悔啊!」
  看着方圆有点不明白的眼神,老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能这陈俊锋出身农村,极度自卑,又被梅儿当众拒绝过求爱,所以结了婚以后,他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开始报复起梅儿来!」
  老人说着说着,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一把按住方圆的手,「你知道吗?小方,陈俊锋这畜生一不开心,就发了疯地打梅儿。好几次我看到梅尔身上的伤疤,那真叫一个惨啊!我都不敢想象啊,这陈俊锋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小方,你能想象吗,这样的一位优秀脑科医生,在手术台上忍受着丈夫暴力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还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为病人做手术。我那苦命的梅儿啊!」
  老人激动起来,不停地抹眼角的泪水。方圆有点过意不去,他实在是不想勾起老人的伤心往事,「伯母,您就别伤心了!别气坏了身子!」
  老人愤怒地说,「我这身子早就被陈俊锋这个小杂种气坏了,看到他这样对待梅儿,我一气就中了风,要不然,我拼了老命,也要和陈俊锋这畜生同归于尽的!」
  「我好恨自己啊,梅儿为了支付我的医疗费,没敢和陈俊锋这个坏蛋离婚,就是因为陈俊锋单位的工资高,待遇好,单靠梅儿和小兰两个人的工资,是根本无法支付我的治疗费用的。」
  「有时候我想,为什么我还要活着呢?如果我死了,梅儿也就不用再受陈俊锋的欺负了!可是她姐妹俩跪下来求我不要死,说我一死,她们也就不活了。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如果你要报应我,就报应到我的身上好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的两个宝贝女儿啊!」
  方圆沉默地看着老人,眼眶有一点湿了,他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丝动摇,「我是否应该在这个案件上继续追查下去呢?」
  方圆心里矛盾不已,只好拿起一个放在桌子上的蜜橘,剥开皮,「伯母,吃个橘子润润喉吧!」
  老人倾吐完心中的郁闷,胃口大好,「嗯,这个橘子我爱吃!」
  方圆将一片片橘瓣喂到老人的嘴里,老人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就吃完了一个。方圆见老人如此爱吃,索性再剥多几个橘子,老人慢慢地品味着,不时地闭起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正在这个时候,病房门被打开,方圆回头一看,整个人像是被固定住了,一动不动。走进来的是一位女医生,而她正是戴上了方圆编好的「三叶草」戒指的那位女子,她显然也看到了方圆。女医生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方圆,恶狠狠地说:「你是谁,赶紧给我出去!」
  老人开口说话了,「梅儿,小方不是来看望我吗?你怎么这样对客人说话,多没礼貌!」
  原来方圆遇到的女子,就是他心目中的头号嫌疑犯——文晓梅!今天的文晓梅,已经恢复了美容前的打扮,马尾辫,黑眼镜,头发上染黄的痕迹全部不见,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书呆子!更加让方圆意想不到的是,文晓梅的脸上,再也没有那种可以融化一切的笑容,而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面孔。这世界真是太巧了!猫和老鼠,竟然在那么的一个夜晚,那么的一个地点,按照命运的轨迹相遇在一起,并且对对方产生了爱意,可偏偏他们又是老鼠和猫的关系。上帝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听到妈妈这样讲话,文晓梅又气又急,「妈,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老人一板脸,「我怎么不懂事了?」
  文晓梅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你身体不好,怎么能胡乱和陌生人说话呢?」
  老人看着方圆,「小方,你不是说你是梅儿的朋友吗?」
  这时的方圆啊,真的是无地自容。文晓梅冷冷地说:「这人就是一个骗子,妈妈,你可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老人笑了起来,「小方,你一定是看上了我们家晓梅,所以才假装她的朋友来未雨绸缪,做我这个未来丈母娘的工作吧!小伙子,我就喜欢你这种类型!你要是喜欢我们家梅儿,你就大胆地去追求她!」
  文晓梅爆发出来,朝着方圆怒吼:「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出这个房间!」
  方圆只好无奈地转身走出了房门,文晓梅紧跟几步,用力关上了门。方圆的心忽然之间很痛,他只能慢慢地走向了电梯门,准备搭电梯下楼。没料到,他竟然在电梯门附近遇见了姚长青,姚长青看见方圆来了,神情很不自然,把头扭过一边去。方圆看见姚长青在这里,好奇地问:「姚队,你怎么在这里?」
  姚长青犹豫了一阵子,才简短地说道:「我来这里是看一个朋友!」
  方圆心情不好,也没有再多想,和姚长青再见以后,就搭电梯离开了。姚长青看着方圆离开,若有所思。病房里,文晓梅一反刚才的「冰美人」形象,抱着母亲「呜呜」地哭起来。老人一边拍着文晓梅的背,一边安慰着自己心爱的大女儿,说:「梅儿乖,梅儿不哭,是不是小方惹你生气了,到时候,妈妈再见到小方,一定狠狠骂他一顿,为我们的梅儿消消气!这小方啊,就是一个大坏蛋!坏死了!」
  文晓梅被母亲的话搞得哭笑不得,有点恼怒地反驳道:「妈,你说啥呢?」
  老人说:「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性,这方圆,你准是认识了。这小伙子,为人正气、踏实,我一看他的双眼就看出来了!」
  文晓梅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一切,心里头一阵甜蜜,却又是一阵心痛。老人说:「这人好不好,看细节就可以知道,方圆会疼人,他喂我吃橘子,还伸手到我的嘴,接我吐出来的橘子核。哪像陈俊锋那王八蛋,表面冠冕堂皇,整天叫我妈,可一趁你不注意,就恶毒地到床前骂我老妖婆,要我快点死!」
  听到母亲提起陈俊锋,文晓梅脸色一阵难看,不过她还是对母亲说:「妈,我约了个朋友,你先好好休息吧!」
  然后文晓梅离开了病房,走到了走廊,对一个人点点头,「请你跟我来!」

 






第六章
  刑警队方面对于这两起案件,还没有给出最终的结论,不过陈俊锋和陈奇玉的死,定性为自杀的倾向已经越来越明显了。王学琦极力主张二陈死于自杀,姚长青对这个看法出人意表地表示了赞成,队里的其他人自然不敢违领导的意,纷纷附和。方圆还是疑虑重重,他想去找出真相,可是一想到文晓梅的悲惨经历,却又踟蹰不前,百般思量。方圆想过去找文晓梅,可是又害怕面对她,更加害怕去面对事实的真相。时间过得很快,方圆的心无法彻底平静下来,他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决定,决定将自己融进网络世界里,来冲淡自己对于文晓梅的怨念。方圆安装了电信的宽带,尽管他对电脑技术有着充分的认识和了解,不过在浩瀚的网络世界里,他还是一名初哥。网络新人类的种种潮语,他一点也不会,但是他抱着好学学习,天天向上的态度,慢慢地从零学起。睡着时间的推移,方圆不再是一名菜鸟,逐渐成为网络的熟手了。这网络就是包罗万象,什么都有,尤其是在某些禁忌方面,网络更加是成为现实世界所接触不到的偏僻角落。方圆有一次在上网时,无意中将陈奇玉的名字进行了一次搜索,竟然意外地发现了陈奇玉的BLOG。陈奇玉的BLOG并没有直接打开,方圆借助了在线代理的帮助才成功登入。BLOG的界面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面写着「罪与罚」三个大字。BLOG的条目中竟赫然写着「医生女奴」、「护士女奴」,方圆立马想起了文家姐妹,文家姐妹不是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吗?方圆的心情激动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想一探究竟,可是条目需要密码才能够进入。方圆选择了「医生女奴」这个条目,一连输入了好几个密码,没有一个是正确的。情急之下,他把在陈奇玉家里找到的字条上的几个字母「d-k-m-r-j-p」输了进去,这次终于正确了。点开条目,里面是一些视频文件,这些视频文件全部没有名字,只是标明了拍摄日期。最早的文件拍摄于两年前,最迟的文件在半个月前刚刚拍摄,方圆知道,陈奇玉和陈俊锋正是在半个月前离奇地死去。方圆点开了最早拍摄的一个文件,里面的内容让他整个人惊呆了!视频里面,陈奇玉全身赤裸,趴在一个裸体女人的身上,拼命地捣弄着,嘴里头不时发出「哼哼」的兴奋声音,他胯下的女人双手被绑在背部,双膝跪在床上,身子随着身后男人的猛力冲撞而晃动不已,发出「噗嗤」、「噗嗤」的沉钝音响。由于拍摄的角度是在女人身后,方圆并没有看到女人的面部,不过他知道,陈奇玉干着的女人,必定是文晓梅。方圆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妒忌,他多么想这时趴在文晓梅身上的是他方圆,而不是那个已经死于非命的陈奇玉啊!陈奇玉用后进的姿势干了文晓梅几百下以后,从女医生的体内退了出来,视频的画面发生了一些猛烈的震动,等到镜头再次稳定,清晰下来的时候,趴在文晓梅身上的已经是另外一个赤裸男人了。男人背后有着色彩斑斓的纹身,他没有看镜头,而是说了一句话:「奇玉,准备好了没有?」
  看样子,应该是方才进行拍摄的人顶替了陈奇玉,陈奇玉则担负起拍摄的工作。不过,令方圆感到意外的是,从侧面看过去,这个男人并不是陈俊锋,他用力拍了两下文晓梅的屁股,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出来,「你这骚货,刚才还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现在还不是逼里淫水直流,让我好好为俊锋调教一下你!」
  说完,男人用力一挺,就在文晓梅的洁白躯体上开动起来,一下一下重重冲击着。男人的阴茎非常巨大,陈奇玉的鸡巴和他比较起来,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文晓梅被男人的凶狠动作整得快感连连,嘴巴里「呜呜」声越来越强烈。方圆总觉得这「呜呜」声特别地奇怪,可是他又不能说出到底奇怪在哪里。陈奇玉的邪恶声音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哥,你他妈就是厉害,把小锋的女人干得欲仙欲死,到时候我们再把她的护士妹妹弄过来,搞一个姐妹双飞的大戏!」
  听到陈奇玉的言语,被男人凌辱的文晓梅整个身子剧烈抖动起来,她想挣脱男人的身体。正在发力狠干的男人觉察到了文晓梅的异动,嘴里大喝一声,「小骚货想做反吗?」
  然后,他一把扯起文晓梅的头发,一手发力地拍打着文晓梅的两瓣屁股,好像发了疯一样地在她背后打起桩来。文晓梅的反抗很快无力,她洁白柔弱的躯体只能被身后的男人肆意地操纵着。陈奇玉的笑声让这一幕淫靡的情景更加邪恶,「什么白衣天使,还不是一个挨操的贱货!哥,让她的小嘴儿服侍一下我!」
  男人有点恼怒地骂道:「你刚才还没有操够,现在又来抢老子的女人,和你做兄弟,着实不划算!」
  话虽如此,男人还是停下了动作,抱住文晓梅,往后坐在床上,转了个身,将她的身子转了到了陈奇玉的鸡巴前面。文晓梅恬静、温婉尔雅的臻首,终于第一次面对着镜头,可是方圆并没有能够看到她脸上任何的表情。皆因文晓梅的眼部,蒙上了一条红色的丝带,她的嘴里,塞进了一个白色的钳口球。方圆终于知道,文晓梅之前的「呜呜」声,就是这样产生出来的。陈奇玉将钳口球从文晓梅的嘴巴中取走,然后用手捏开她的嘴,「贱货,给老子好好吹一下!」
  文晓梅畏惧地将头移向一边,陈奇玉冷笑起来,「要是你把老子弄舒服了,老子就不搞你的妹妹,让她安安生生地做她的护士,要不然,老子一不高兴,哥几个就把你妹妹的处女膜给弄破,再吸上白粉,白天在医院上班,晚上拉到酒吧接客!」
  文晓梅一听,浑身一震,慢慢地移过头来,在陈奇玉的引导下,张大可爱的小嘴,慢慢地将陈奇玉的龟头一点一点地纳入口中。陈奇玉兴奋地喊起来,「真他妈的太舒服了,被这样的女人吹过一回箫,要老子死老子也认了!」
  文晓梅后面的男人看到这一幕,被刺激得按耐不住,「骚货,老子又来了,这下要把你活活干死!接招吧!」
  男人双手环抱住文晓梅的腹部,文晓梅坐在他的怀里,男人的鸡巴依旧停留在她的体内。这样一来,两人就形成一个背坐势的姿势。当男人又开始向上一下子一下子顶起来的时候,文晓梅就在男人的怀抱里起起落落,两人交合的地方发出不断加大的身体碰撞声音。与此同时,陈奇玉的阴茎在文晓梅的嘴里不停地递送,每次都把鸡巴尽数递进去,把文晓梅的嘴巴部落都塞得鼓了起来。视频里的3P精彩画面,看得方圆全身热血沸腾,浑身发颤,他两眼久久注视着文晓梅的赤裸娇躯,像是要喷出火来。那样子,好像自己已经化身为视频里的两个男人,用尽全身的力气,蹂躏着可怜的羔羊女医生。视频里的两男一女,进行着人类最原始的交媾活动,他们的动作猛烈狂乱,男人们的嘴里的快乐音响犹如发了情的公猪哼叫声,显得很猥琐,却又带着那么一丝两丝的诱惑力在里面。女人呢,那一付娇躯乱颤、婉转承欢的模样,就算是神仙,也会无法控制得住,从而陷进里面去。当陈奇玉口里好一阵乱叫,往文晓梅嘴里疯狂地射出精液之后,她身后的男人也狂吼起来,「老子也到了!干死你这个骚货!」
  男人用自己的精壮躯体紧紧搂住文晓梅,肌肉紧缩,看样子,他也是在文晓梅体内射精了!男人射精以后,将怀里的文晓梅推倒在床,进行拍摄的陈奇玉走上床,用手将文晓梅下体流出来的精液,一点一点地涂到她的脸上,她的脸部染上了白花花的精液,特别地妩媚。电脑屏幕前的方圆呢?血气方刚的他,自然操持不住,也在电脑前泄了身,发泄出来以后的方圆,失神地看着电脑里躺倒着的文晓梅,脑海里一片空白。过了许久,屏幕里响起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奇玉,哥,你们玩得开不开心?」
  陈奇玉回答:「俊锋,你老婆真的是特别有味道!谢谢了!」
  男人也说:「这辈子交了你这个结拜兄弟,也算值了,老子以后就算死,也不白活一次。这样的女人,老子还是第一次操呢!」
  方圆一听,几乎气炸了肺,原来这陈俊锋为了讨好兄弟,竟然将自己的妻子双手奉上,任由他们凌辱,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人渣!陈俊锋用一种近乎病态的口吻表达着对兄弟的高度忠诚,「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要不是当年你们救了我,我几乎被人活活砍死在滨海街头!这女人,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只要你们玩得开心,我才开心!」
  陈奇玉笑了起来,「老三,有你这句话,我和大哥就放心了!刚才我还以为你心里终究有条刺呢!」
  陈俊锋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方圆的耳中是那样的变态和刺耳,「老子被滨海的黑道砍剩了半条命,命根子早已经废了,不死也是一个活太监!与其让这个贱货去偷人,不如肥水不流别人田,给哥几个玩一下!」
  男人也笑了起来,「那是自然,以后我和奇玉就多多为你灌溉这块肥田!好了!你在这里好好陪一下你老婆,别又要她想不开,要死要活的!」
  接下来,男人和陈奇玉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而是响起了「膨」的一声关门声,陈俊锋的身躯终于首度出现在视频。他走上床去,扶起躺在床上的文晓梅,扯掉蒙住她眼睛的丝带,文晓梅看见是他,恨得「呸」了一声,一口口水吐到了陈俊锋的脸上。陈俊锋用手抹了抹脸,「你再吐我一口口水,我就叫他们再操你几回!还记得我当初跪在厕所里向你求爱的场景吗?你竟然敢当众让我出丑,你就一个犯了傲慢罪孽的女人,这是对你傲慢罪孽的惩罚!」
  文晓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流下了绝望的泪水,「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那时我刚刚进大学,还没有学会怎么去爱别人和接受别人的爱,自然是慌不择路,逃进了厕所,根本没有轻视你的意思。你竟然为了自己的那么一丁点面子,让别的男人来操自己的妻子!你不是人!」
  陈俊锋大笑起来,「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狮子,是人类社会这个弱肉强食世界里的大狮子!我是你们这些弱者的主宰者,能够被我利用,被我吃掉,是你们无限的光荣!你竟敢让我这个主宰者跪在厕所里整整十分钟,就是罪孽深重!你知道吗?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要将遭到的耻辱,百倍奉还给文晓梅!」
  「所以我用尽方法,也要将你弄到手,也只有你那么笨的女人,才会被我蒙骗住,以为我是真心爱你的!文晓梅,你就是太傻太天真了!」
  陈俊锋一字一句地说道。「新婚之夜,我把你灌醉,代替我与你洞房的是我的好兄弟陈奇玉!你没有想到吧?」
  陈俊锋恶毒地看着文晓梅。文晓梅不敢相信地惊恐地看着陈俊锋,「陈俊锋,你疯了!」
  陈俊锋哈哈大笑起来,「我没有疯,我这是在进行着神圣的惩罚,惩罚你这个傲慢的女人!」
  文晓梅怒目圆睁,「陈俊锋,我跟你拼了!」
  说毕,她张口咬向陈俊锋,陈俊锋往后一退,文晓梅跌落在床上,她不甘心地看着陈俊锋,眼里流出仇恨和愤怒的泪水。陈俊锋从身后拿出一根皮鞭,「梅儿,好好接受我的惩罚吧!」
  然后,他举起皮鞭,疯狂地抽打着文晓梅的身躯来,发出一阵猛烈的声响。文晓梅痛苦地闭起双眼,忍受着撕裂般的疼痛。电脑屏幕前的方圆,恨不得冲进电脑屏幕里,将陈俊锋活活撕成两半。屏幕中的陈俊锋打了一通后,才将鞭子放下,看着奄奄一息的文晓梅,「很抱歉,我还没有告诉你,每次你以为和我做爱,其实都是被陈奇玉操逼,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女人,才会相信我的鬼话,任由自己的双眼被人蒙住,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绑住,等着被别的男人骑,还一个劲地浪叫,真是一个不要脸的骚货!」
  文晓梅痛苦地闭起双眼,不敢再看陈俊锋,陈俊锋得意洋洋地发令道:「贱货,这就是你的报应!以后每个星期五晚上,你都要来这里陪我的兄弟,要是你不肯,等着你妹妹成为衡水的一流妓女吧!」
  随后,视频的内容播映完毕,方圆恨得举起玻璃杯,一下子砸到了电脑屏幕上,电脑屏幕「砰」的一声,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爆炸……第二天,方圆买回了一台新的电脑显示屏,他迫不及待地想把文晓梅的所有视频看完,尽管腰包里一下少了一笔钱,他也毫不心痛。这次,他点开了文晓梅拍摄的第二个视频,视频里的文晓梅,穿着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制服,态度卑微地跪在地上,举起一张写着「奴隶女医生」的纸牌,胆怯地照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一张写着字的纸条读了起来:「我,文晓梅,志愿成为陈俊锋主人的性奴隶,服从主人的一切吩咐,绝不会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违反。」
  文晓梅刚读完,陈奇玉和那个方圆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就如狼似虎地扑过去,将她的医生制服撕烂,玩起了夜勤病栋之类的3P制服凌辱起来。方圆推断,陈俊锋应该就是拍摄者。随着一个一个视频的播放,方圆的心中再没有任何的情欲成分在里头,而是涌起了对文晓梅的无限同情和爱惜。里面的三匹饿狼,简直全无人性,用尽了可以使用的方法百般折磨、凌辱文晓梅——SM、捆绑、多P、灌肠、强制排尿、野外露出、肛交、强制自慰……一句话而言,简直是惨不忍睹。方圆在看完了这些视频以后,曾经想过把这些视频全部删除掉,可是就当他把鼠标移向了「删除」键钮时,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艰难地停止这个举动。过了一会儿,方圆理顺了自己急促的呼吸,打开了文若兰的文件夹,里面只有一段视频,拍摄的时间正好是半个月之前的星期天。镜头里的文若兰,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制服,可是却昏迷在床上,陈奇玉和那名纹身男子一件件地把衣物从文若兰身上脱下来。不一时,文若兰一丝不挂的美好胴体,横现在镜头里。两名禽兽将文若兰的大腿张开,那长着几根稀疏阴毛的阴阜出现在方圆的眼中,这个时候,摄像镜头不断地靠近阴阜,最终停留在几厘米的距离上。方圆被这淫秽的图画挑逗得欲火顿起,文若兰的阴阜,就好像一个可爱的水蜜桃,想让人咬上一口,细细品尝其中的味道才能心甘情愿地罢休。陈奇玉和纹身男人共同伸出一只手,将文若兰的阴唇轻轻地往两边分开,小小的阴道口逐渐地扩大起来,镜头也非常配合地直往前移动,方圆赫然看到,文若兰阴道口里面,那一层薄薄的处女膜。陈奇玉有点不舍得地骂道:「干,这么好的货色都要让给那些王八蛋,我他妈真的不甘心!俊锋,待会儿我可要把你的老婆操个够本!」
  陈俊锋冷酷、无情的声音再一次出现,这把声音现在让方圆一听都觉得无比的恶心和反感,「要不是AC米兰让我输了那么多钱,我才舍不得将这个小美人送出去呢,那些混蛋指明要玩原装处女,否则就不会再宽限一下还钱的时间!」
  纹身男子恼怒地说:「操他妈的,老子也输了一百多万,这下子老子可要走路了,临走前老子非干死你老婆不可!」
  陈俊锋笑起来,「哥几个慢慢玩那个骚货啊,过几天我得赶紧把视频给那些混蛋送过去,要不他们不会相信的!」
  纹身男子啐了一口,「操,什么鸡巴玩意儿,弄个视频就能证明是处女,要是做了处女膜修补术呢?那些王八蛋还不是操了个二手货!」
  「得了,哥几个就慢慢玩吧,我还得回去看一下足球转播,看看今晚能不能捞回些本来!」
  陈俊锋的话音刚落,视频就结束了。到了这个时候,方圆的心中对于二陈的死亡,终于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二陈的死亡,应该与文晓梅脱不了关系。陈俊锋为了报复文晓梅当初当众拒绝他的求爱,再加上被人袭击失去了性功能,进而心理变态,设下了假意追求文晓梅,再在婚后无情地报复的毒计。陈俊锋通过和黑恶分子相勾结的手段,利用文若兰来要挟文晓梅,逼迫她就范,拍下众多的性爱视频来作为操纵文晓梅的把柄。恰好在这个时候,文晓梅最疼爱的母亲因病住院,急需一大笔治疗费用,所以为了母亲,文晓梅不得不接受悲惨的命运,自愿成为陈俊锋他们几人的性奴隶。但是由于陈俊锋沉迷于地下赌球,输了一大笔钱,不得不计划将文若兰送给赌球集团的老大,以求自保。文晓梅一定通过陈奇玉和纹身男子的口中知道了陈俊锋的打算,本来想着牺牲自己,保全家人的文晓梅所有的希望全部幻灭,走投无路的她铤而走险,为了妹妹的清白,就算背上杀人的罪名,也要把陈俊锋他们这几个人渣除掉。文晓梅是医生,掌握了丰富的医学知识,她完全有能力用注射酒精和致幻剂的方法,杀掉陈奇玉,再沉尸河中。基于同样理由,陈俊锋也不可能死于自杀,他很有可能喝了文晓梅掺加了足够分量安眠药的水后,因服用安眠药过量死亡。至于陈俊锋的颈部伤口,则应该是文晓梅在他死亡之后,再用刀子切割而成的。方圆进一步推断,二陈之所以会被文晓梅杀掉,与他们麻痹大意不无关系。在他们眼中,文晓梅就是一个逆来顺受,任他们鱼肉的性奴隶,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柔弱的女子,为了妹妹,竟然敢对自己动手,从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至于另一位纹身男子,则因为临时跑路而侥幸逃过文晓梅的谋杀,对他而言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想到这,方圆的心中还有一点疑问,「如果两人都是文晓梅杀掉的,按照刑警队同事搜集的资料显示,文晓梅当时正在进行着一个重大手术,根本抽不出时间来施行犯罪行动。这个犯罪过程终究是怎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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